钟慕期皱起眉来,略微沉吟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匣子,道:“这是给阿婵的发簪。”
他盯着丫鬟,见丫鬟没有分毫犹豫就收下了,心中稍安,知道不是婚事出了问题。
那是为什么?婚事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让他见阿婵?
钟慕期一路思索着,回到公主府时,平阳公主刚从宫中回来,正在更衣。
出来后一见钟慕期,立马就笑了,道:“脸色这么难看,是没见着人?”
钟慕期未接她这话,开门见山问:“怎么回事?”
“你有脸问,我都没脸回答你。”平阳公主啧啧几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钟慕期微皱眉,他确信自己从未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两日也都在解决侯府里的闲杂人等,并未犯什么错。
冯娴未拒绝婚事,也没有不准阿婵收他的礼物,只是不许两人见面……
想到最近一次见李轻婵的情景,他有了些猜测。只是那过分的事只有他与阿婵二人知晓,如何到了冯娴耳中?
他谁都没说,那只能是阿婵说漏了嘴。
千防万防,钟慕期唯独没想到会是李轻婵把他卖了。
可被卖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姑娘又不是别人,他只能认命。
他神色依旧淡然,平阳公主瞧着他这样,不屑地哼了一声,抛出另外一句:“你娴姨说了,正常下聘,至于婚期嘛……等着吧,至少也要再等一年。”
这话一出,果然如愿看见自己儿子变了脸色,平阳公主满意了,点着头道:“自作自受,活该。”
钟慕期沉默了几息,而后意味深长道:“再等一年,阿婵都十七岁多了。”
“人家不担心啊,你娴姨说了,你要是嫌阿婵年纪大了不愿意娶了,正好还没下聘,这不是可以不定亲吗。”
钟慕期一时无言,过了会儿,直视着平阳公主道:“母亲前几日不是还催着我早日完婚?”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想通了,我不着急。”平阳公主幸灾乐祸道,“没事,你娴姨也不急,阿婵就更不用说了,嫁到咱们府中对她来说和在自己家没区别,她也不急。”
所有人都不急,除了钟慕期。
平阳公主等着看他的笑话,却见钟慕期缓缓笑了,道:“行,先下了聘再说。”
平阳公主多了解这儿子,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是在打坏主意,警告道:“你可别过分,万一真闹出什么,小心娶不着人。”
钟慕期收起笑意,颔首道:“我有分寸。”
接下来数日,李轻婵被看得紧,钟慕期一面都没能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