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嫁给我,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替你出头啊!”
“不行,你这个法子行不通的。”寸心慌忙摆手,“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如果就像你说的,无非就是赔钱,律师给力的话,可能也不需要多少,总之……”她有点语无伦次,向门口走了两步,才想起手里还拿着杯子,忙蹙过来将它放下,这才勉强笑道:“是你做的,你自然要出来替我澄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要你下水,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谭希衡望着寸心仓皇离去,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冷掉,苍白的手指滑向办公桌,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接通电话:“你们不是想知道敖三小姐在哪里么?她刚刚从我这里离开,如果你们现在去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空气中传来一阵香气,甜甜的栀子花味道缓缓散开,融进暖暖的阳光里。谭希衡的目光漫漶,在办公室里逡巡许久,落在书架玻璃门后的照片上。那是一张全家福,父亲端坐中央,母亲抱着一个婴儿在旁边陪坐,少年模样的谭希衡却远远站着,像是个赌气不肯拍照的顽童。
“你这样,不会后悔么?”有个女孩子的声音飘过来,人却隐在办公室的里间,听上去闷闷的。
“后悔?”谭希衡轻哼了一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不会再有第二件。”
“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那女孩步出阴影,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泛着潮红,像是一颗熟透了的、可爱的桃子。
“要得到的东西才有资格说喜欢。”谭希衡转过身来,怜爱的看着妹妹,“要不到的东西,再喜欢也没用。”更何况,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要博得她的喜欢,那么无论寸心是否信任他的说辞,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只是心底有一处仍旧微微抽痛,像是小时候仆人打烂了花瓶,赖在他的头上,因而被老谭责打时候的委屈,又像是听闻母亲宁可将那个秘密告诉妹妹,也不告诉他的不甘。
“大哥!”谭希琰走近,温柔的握住他的手,用消毒纸巾细细的擦拭着,“对不起,我不应该偷拿你的手机下载照片,修改代码伪装成她的ID发帖的。”她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哥哥,“但我真的不想你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人——妈妈去世得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如果你不幸福,那我就也永远都不会幸福。”
谭希衡身子一震,却没有松开手臂,只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阿琰的身子永远软软的带着香味,就像当年第一面见她那般,让人忍不住心疼。
“阿衡,”母亲的声音在脑海里若隐若现,“你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让妈妈死不瞑目。”
“大哥,你不会怪我吧?”谭希琰埋首在他怀里,声音胆怯而虚弱。
“不会的。”谭希衡摇头,像是在回复妹妹,又像是在回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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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是在家门外被人截住的。她一向不在国内,外间起初连敖家这个三小姐的样貌都不甚清楚,不晓得今天他们是从哪里收到了风,寸心离家还有几百米就下车,却被眼尖的摄像师和记者蜂拥围堵,瞬间无数个话筒怼到了唇边,争着要她回答爆料文章的内幕。
“敖寸心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文章的作者?”
“敖小姐,你能透露一下现在手上有什么实锤么?”
“请问九霄除了在财报方面违规,还有没有其他的黑幕?比如此前X城的土地收购案?”
“九霄发表声明指你一派胡言,你对此有什么回应?”
“敖小姐敖小姐,这么机密的资料,请问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寸心乍然被这么多人围住,耳边尽是各式各样的问题,更兼眼前不停亮起的闪光灯,将她晃得头晕目眩,想躲躲不掉,想走又走不脱,当即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最近的那个记者,想也不想冲口就吼:“文章不是我写的!采访要预约的知不知道?谁给你们的权力拍我?”
她气咻咻还要再说,却突然被人从后头捉住了手腕,有两个黑衣大汉夹持过来,一边一个将寸心按住,另有三五个壮汉分开人群,毫不客气的将众人驱散,口中连连怒喝:“让开!都让开!不要挡路!”
记者们不明所以,又被大汉们推搡着挤到一边,有个灵醒的蹿出来,乍着胆子问道:“你们什么人?想劫持人质么?”
为首那大汉冷笑一声:“有人报警,说这位小姐涉嫌一宗案子,我们请她到局里谈谈。怎么?这也要问过你不成?”
“谁信你们是警*察?有证件么?”
“证件?”那大汉恼了,从腰上解下手铐,一步跨到那记者面前,抵着胸膛将他按在墙上,直将手铐顶在了他的鼻尖,“这就是老子的证件,不服的话打110投诉!”说罢也不等那记者答话,只一挥手,便簇拥着目瞪口呆的寸心,一径将她架到路边早就等着的休旅车上,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写着写着,老谭也成了个妹控+背锅侠?
三妹:咦?我还没捅我哥,你倒先捅了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