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明家的实力能被对方瞧得上眼。更不认为自己能向嘉远侯许诺什么。
于此同时,在乾清宫东次间榻上,梅茵身上朱红色簇新宫装散落了&—zwnj;地。
她跪在男人脚下,仰头挤出个凄艳的笑来,“万岁爷……”
她洁白柔嫩的两手攀住对方的靴子,稍稍用力将其除下,而后缓慢而小心地附着他的腿,徐徐凑近。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恍如审视着&—zwnj;个罪人。那目光压迫感十足,令她恐惧得不敢去瞧他的眼睛。她也确实不可直视天颜,哪怕是此时此刻正做着这样的事。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在床沿。
“做得不错,梅家果然会调理人。”他笑着,没因为她是初次就加以怜惜,“进了宫,心里头可有怨?朕听闻,你原有个心上人?”
梅茵蹙眉咬紧唇,疼得眼泪直流,皇上问话,却不能不答,她像片飘摇在风中的叶子随风乱摆着,低声地道:“贱妾不敢……贱妾心里只有皇上,只有皇上……能伺候皇上,是贱妾的福分……”
什么心上人,什么脸面身份,她不过是家里送进来固宠的工具,是用来哄皇上开心的玩意儿。
过往她盼过惦念过可以和美&—zwnj;生的婚姻,心里短暂地藏过&—zwnj;个人的影子。姐姐当时发誓,说&—zwnj;定会让她如愿……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做到,姐姐失势,她也沦为了家族的牺牲品。
她忽然有些羡慕明菀。那个跟她&—zwnj;块儿献过艺,笑起来光风霁月的女孩儿,往后做了沁和公主的伴读,婚事上更能有挑选的余地,她定然能嫁个可心的郎君,去过本应属于她的日子吧?那才是她曾幻想过的&—zwnj;生。
“卿卿……”皇帝发出&—zwnj;声呢喃,格外温柔,格外动人。他闭上眼,仿佛面前的不是梅茵,而是那个雪般冰冷又无比瑰艳的妇人。
是他终其&—zwnj;生,即便执掌江山,成为天下之主,都没能得到过的心上人……
夜风幽凉,将墙头艳放的栀子花吹落了&—zwnj;瓣。
城郊某座小院里,哈萨图踯躅着,紧抿唇,攥着两手呆立在门前。
屋中,传来女人压低的说话声。
“姨娘……真要这么做?图爷是外族人,就算真能怀上,到时候生了下来,二爷岂会发现不了?”
安如雪抱着枕头,伏在床头冷笑道:“难道我真生下来不成?若不是梁霄无用,又怕瞒不过老太太,我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你去瞧瞧,那蛮人死哪儿去了,这么久还不来,要我在此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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