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出血量。
他不会就这么失血过多死了吧?
蒋夕搓了搓胳膊,面带忧色地望着许蔚。
许蔚不为所动,扬起下巴冲对面的黑袍人点了点。
蒋夕不明所以,盯着那男人又看了几秒。他还在不停地流血,蒋夕光是用看的就觉得鼻子痛,受不了地偏过头去。
鲜血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小洼。
男人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片刻后,像是在奇怪许蔚的表情为何与其他人不同,伸直脖子朝许蔚那边凑过去,咧开嘴冲着她笑。
他的嘴张得很开,可神情依旧僵硬,唇齿之间都是血,眼中又没有什么神采,模样十分狰狞,看着诡异极了。
许蔚被他丑到,不客气地抬手,一巴掌招呼在他天灵盖上。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闭嘴,别再那么瘆人兮兮地笑,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许蔚一巴掌过去,他的面部忽然扭曲起来,脸上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肌肉皮肤震荡着,泛起细微的波纹,五官融化错位,最后竟糊做了一团。
他似是还想再笑,但已经没有嘴了,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颗脑袋上只剩下了两只耳朵。
许蔚见状,反倒是满意地笑了。
果然,这就对了。
泥塑就是泥塑,装得再像人也还是个泥塑。
蒋夕双目圆瞪,差点就要脱口惊呼出声,及时地喘了两口气,用口型向许蔚示意着:泥塑?
许蔚点了点头,一个手刀将这人放倒,然后一锄头抡了下去。
蒋夕紧张地眯起眼,只留了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着许蔚的动作。
几锄头下去却并不见血。
本来就没有血,泥塑怎么会有血呢?方才蒋夕他们看见的也不过都是幻觉,这点小把戏还没有办法瞒过许蔚的眼睛。
待到蒋夕睁眼的时候,地上只余下了一滩似肉非肉、似泥非泥的东西,腥红色当中混着点点斑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在地面上不停地翻涌蠕动着。
蒋夕差点吐了,许蔚面不改色,又狠狠给了它几锄,这东西终于彻底没了动静。
泥塑的要害在头顶。许蔚放下锄头,在心中默默记下。
脸色惨败的柴超和白爱萌对视一眼,均觉得自己这趟大腿抱对了。
如法炮制解决了剩下两个,众人得到了三件黑袍。
加上前天夜里弄来的那件,正好一人一件。
许蔚:这是来送外卖的?
换装后的四人从表面看去和无名城中其它黑袍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绕过路中间的三滩肉泥,几人继续向教堂行进。
教堂里依旧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
刚刚进来的黑袍人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