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照的耳根轰的一下就烧着了,把头低的更深了一些。
“我倒是希望夫人每晚都能这么热情。”薛道不退反进。
林照这才抬起头来,切齿道:“住口。”
薛道哈哈一笑,抱住她道:“你真是太可爱了。”
车帘外,平怜皱眉,捂了捂耳朵,抱怨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上午出发,一直到下午才回了薛府,林照在马车上睡了两气儿才觉得精神好一些,只说肚子好饿,回去后要让常旺家的给烙酥饼吃。
只是这刚一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府上的下人们都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平怜也挠头道:“这是怎么了?”
林照也不知,打算叫来个小丫头问问。
薛道算着日子,眼眸一转,了然于心,说道:“不必,看来今天老四要遭殃了。”
正说着,三庆哭着跑了过来,瞧见薛道两口子登时松了口气,扑到薛道的身前更咽道:“大少爷,快救救四少爷吧,您再不过去,老爷就要把四少爷活活给打死了啊!”
林照一愣,也反应过来,今天可是黄门学院放榜的日子!
“虎毒不食子,父亲只是一时气急,不会真的打死老四的。”兄弟有难,薛道的态度却不以为然,三庆甚至在薛道的脸上看到些幸灾乐祸,“老四吃些教训也好,我看就是父亲平时太纵着他了,无法无天的不像话。”
三庆哭丧着脸,知道薛道这块行不通,转眼看林照。
薛道没有大哥样儿,林照却又一颗嫂子心,忙问道:“怎么?四叔的名字在丙榜上?”说完自己也后悔了,果不其然,三庆迟疑道,“三榜无名。”
林照登时也同情不起薛定了,但任由薛怀石打也不像话,看向薛道,这人知道薛夫人是不会管的,若家里真不去个大人,老四到真有可能被打坏,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罢了,那你就去看看吧。”
林照不解:“少爷呢?”
“我要回去休息休息,晚上还有事呢。”
薛道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三庆欲哭无泪,看来薛定这么多年对薛道的敬仰之情,竟是错付了。
看来只能把希望都寄托于林照的身上了,二话不说就带路,一直到了东君台的院里,有不少下人在那躲着看笑话,林照皱眉道:“还不快散开!”
让下人看主子的笑话,这像什么样子!
三庆也喊道:“滚开!还不快滚!”
堂中的薛怀石正高高的举着鸡毛掸子,听到林照的声音,举起的胳膊迟迟没有落下,而跪着的薛定闻言也转过身去,他穿着身单薄的长衫,薛怀石下了死手,已经有不少血印子了,薛定却一直咬着牙关,不肯哼声。
母亲没来,大哥也没来,居然是林照来了。
她提着袄裙,脚步匆促的跑进来,净白的脸上多有疲惫和担忧,见到被打成这样的薛定,林照忙道:“父亲!父亲别打了!”
那一刻,在薛定的眼里,林照化成一道光,他一直紧闭的嘴唇颤动两下,说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