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应声回,“劳太后娘娘牵挂,请了梁太医,已经好些了。”
裴府向来不往外声张这些个事,可盛宝龄知道,却也不会令人惊讶,到底是盛家的人,盛家与裴家交好,何况盛宝龄手里还有许多先帝留下来的人脉关系。
也正是她手里的这些,才让楼太师忌惮,让小皇帝不满如今却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盛宝龄微微颔首,垂眸翻看手中奏折。
殿中安静,静到还能听见外头的风雪声,一声一声,仿佛有野兽在外嘶吼,时而远,时而近,令人心里不由的有些慌。
直到桌上的奏折大略都看过一遍了,就在裴辞已喝了两盏热茶,身子暖,脸色也有些血色了,盛宝龄的声音,再次响起。
“裴相,哀家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不知裴相能否为哀家解疑?”
盛宝龄实现透过珠帘,投向裴辞,犹豫间,她起身抬步,从桌前离开,缓步行至珠帘后,白皙的指尖,缓缓挑开珠帘。
珠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裴辞目光定定望向盛宝龄的方向,半丝不曾游动,眸色深沉,神情却是清冷,正如外头的风雪一般冷清。
寒,而不掺杂半丝其他。
“太后娘娘请讲。”
对上这样的目光,盛宝龄不知怎么的,没来由的心安。
她缓步行至裴辞身前,“听闻先帝身边伺候的宫人所言,先帝病重离去的前几日,曾秘密召见过裴相,不知可有此事?”
盛宝龄话问出口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裴辞,想从他情绪上的反应,看出一些她心中疑惑,却可能没办法得到解答的事情的答案。
可裴辞这人,向来把自己的情绪神情拿捏着极稳,何曾有过半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