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件事,她才被调去杂志部,其实就是被打入冷宫。
既然她有这样的前科,那凭什么现在不能再做一回硕鼠?”
李厂长皱了皱眉,重新在曹志强对面坐下:“刚才那些话,你听谁说的?”
曹志强眨眨眼:“反正听人说的,至于是谁,这重要么?”
李厂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然后叹口气:“是,不重要。”
“李厂长,我……”
李厂长一摆手,制止了曹志强说话。
紧接着,李厂长仰起头来想了想,然后叹口气:“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当初牛淑芬贪污公账跟工业劵的事儿,我知道,因为那时候我就已经是这个厂的厂长了。”
说到这里,李厂长略有唏嘘的叹了口气。
“想当初,因为种种原因,我在风雨飘摇中接手了这个厂,当上了这个厂的厂长。
在我当厂长的过程中,老厂长出力很多,对我也多有提携跟帮助。
不说别的了,就说当初的时候,要不是老厂长替我遮风挡雨,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刚开始那两年我就挺不过去。
可以这么说,没有老厂长,就没有我的今天。”
曹志强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可看到李厂长那副唏嘘哀叹的样子,又闭上了嘴。
李厂长叹了口气后,继续道:“因为种种原因,老厂长膝下无子,就剩下一个闺女,所以对这个闺女是视若珍宝,也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她,对于这个要求,我当然要答应。”
曹志强终于忍不住了:“这个老厂长的唯一的闺女,不会就是牛淑芬吧?”
李厂长点点头:“没错,就是牛淑芬,她就是老厂长如今唯一剩下的子女,至于牛淑芬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包括牛淑芬她老妈,都已经牺牲了,全都是烈士。”
曹志强咂舌:“厉害,一门英烈啊。”
李厂长再次点头:“谁说不是呢,所以牛淑芬的身份很特别,她只要走正路,提拔什么的都比别人快。
但是,可能就因为她从小太顺了,又从小亲情缺失,所以导致她……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平时一套,背后一套。
她在老厂长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很,可在比她弱的人面前,就特别的嚣张。”
“呵呵。”曹志强撇撇嘴,笑了笑没说话。
李厂长看了一眼曹志强,摇摇头,继续道:“总之,后来吧,牛淑芬就进了我们厂,然后我安排她去当会计,这可是个轻快的工作,而且奖金也不老少。
可谁知道,她居然监守自盗,而且数量还特别巨大。
只是我知道也就罢了,关键这件事让当时的董书记也知道了。
董书记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那眼里不揉沙子,特别痛恨贪污腐败的家伙。”
曹志强眨眨眼,刚想说那他现在怎么还……不过很快就闭嘴,继续听李厂长说过去。
李厂长继续道:“当年,匿名举报牛淑芬贪污公款的人,似乎很明白我跟她爸的关系,所以匿名信第一时间给的不是我,而是给的董书记。
董书记当时也是新官上任,看到匿名信后大发雷霆,当场拍了桌子,并让我立刻找人过去调查清楚,一旦查实了,就务必严肃处理。
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查牛淑芬。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是先让人把牛淑芬带过来,然后让牛淑芬认个错,再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道我的人刚派过去,牛淑芬就在会计室大闹特闹,不光不让人靠近,还撕了账本,并且一把火烧了,还是在会计室当着众人的面烧的。
这事儿可就大了去了。
可以这么说,这事儿一旦捅出去,以董书记的脾气,一定会硬来到底。
万一真查实了牛淑芬监守自盗的事实,再加上拒不交代问题,当众火烧账本,这些罪名加起来,以当时的情况来算的话,都够枪毙了!
所以,我听说这事儿后,第一时间亲自赶过去,控制了现场,并且给在场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不让把这事儿给说出去。”
说到这,李厂长看了一眼曹志强。
曹志强耸了耸肩,依旧闭口不言,明显没有要出卖杜振国的意思。
李厂长继续道:“我下了封口令后,又劝牛淑芬别再闹了,再闹我就保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