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偌猛地闭上了眼,气息紊乱。
季行时看了眼腕表,有段时间了,卧室的那扇门始终紧闭。
片刻后,他终是起身。
“桑偌。”他敲门,叫她名字。
没有回应。
他眉头微皱,再敲了敲。
“桑……”
门开。
季行时收回手,视线扫过她隐约有异样的眼眶,他只当不知,沉声问:“胃很不舒服?”
桑偌攥着的手指松开。
她摇头,复又轻轻点头,嗓音依然有些干涩沙哑:“嗯。”
季行时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到沙发上,递给了她药片和白开水:“宿醉后吃这种药比较好。”
桑偌没有看他,垂着眸接过:“谢谢行时哥。”
“不是我。”
突然的一句,桑偌动作停顿,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眼神茫然:“什么?”
季行时看了眼她掌心的药。
桑偌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瞬间有个猜测涌出,下一秒,猜测被证实——
“药不是我买的。”
桑偌指尖倏地颤了颤,微不可查。
季行时看着她:“药在餐桌上。”
她家里没有备这种药,也不是季行时买的,是谁准备的显而易见,明明是一粒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药,然而瞬间桑偌却只觉掌心被重物压着。
眼睫扇动落下好看扇形弧度,阴影遮掩所有情绪,她将药放回茶几,语调平静:“我喝点水就好,也没有很不舒服。”
说罢,她抬手喝水,却在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发现喝的水似乎是先前被放在茶几上的水。
无意识的,桑偌握着玻璃杯的力道稍紧了紧。
“去片场吧,再不走该迟到了。”杯子放下,她敛下眸低声说。
她起身,视线却是不经意地同样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和每日出现在入户大厅的一样鲜艳欲滴。
似乎,依然有卡片。
桑偌额角不知怎么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走到餐厅想要将那束花拿起来扔掉,卡片轻飘飘地掉落在餐桌。
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偏偏,桑偌眼皮狠狠一颤。
——不是卡片,是印着属于马尔代夫清晰美景的明信片,照片上,有一道曼妙身影悄然入镜,身影的主人似乎毫无察觉。
那道身影,是她。
桑偌有短暂几秒的恍惚,她从没有印象自己那次在马尔代夫拍过这样的照片。
像是tōu • pāi。
西郊马球场。
战况正值最激烈时,一身运动装的贺憬西挥杆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