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
他再一次失误。
而这次失误,被另一队抓住了机会,不消片刻,比赛结束。
贺憬西队输得彻底。
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薄唇紧抿,沉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马球杆,握着手柄的力道在悄然间一点点地加重。
片刻后,他下马,恢复从容地将手套和缰绳递给工作人员。
席墨远跟上。
今天虽是周日,但他们并不是来玩的,而是有应酬。
“贺哥,”席墨远瞥了眼他线条似乎很紧绷的脸廓,语调有两分意味深长,“身体不舒服吗?你从没输过马球。”
他语调两秒:“没见过你失误走神,怎么了?”
两人并排走着。
贺憬西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神色也不曾有波澜起伏,薄唇掀动,他只淡淡说:“没事。”
席墨远深深看他一眼,想到昨晚那通电话,大概能猜到必然是和桑偌有关,但他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何况两人已快回到休息区。
今天约见的林总正坐在那喂他女朋友吃葡萄。
突然,林总女朋友急急将林总手推开,一手按着胸口别过脸,一手捂住嘴难受地干呕起来,可把林总吓坏了,猛地起身。
女朋友摇了摇头,难受只那么一会儿。
席墨远和林总关系还好,于是关心了句:“需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
这家马球场是配备医生的。
林总却是笑笑:“不用,就是孕吐,缓缓就好。”
席墨远微讶,瞧着林总满面春风的模样,最后笑说:“恭喜。”
林总笑得更开怀了,想说什么,却不经意间瞥见贺憬西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眉头拧着,薄唇更是几乎紧抿成线。
“贺总怎么了?”他不解。
席墨远闻声侧首,竟见贺哥少见失态地盯着除桑偌之外的女人。
“贺哥?”
贺憬西恍然不觉,本就深暗的眸色越来越沉,声音几乎是从喉骨深处硬挤出的,格外得喑哑难以形容:“干呕……”
他顿了顿。
喉间像是堵着什么万般艰涩,呼吸渐渐困难,他再开腔的嗓音分明极端紧绷:“是怀孕?”
林总没深想,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
再简单不过的两字,偏偏像是千斤重的巨石突然压在了贺憬西心上。
他呼吸滞住,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林总察觉到了不对劲,正打算看向席墨远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自己女朋友忽然拉了拉他手,撒娇:“想去洗手间。”
林总条件反射搀扶她起来,对着贺憬西和席墨远歉意地说:“抱歉,我先失陪。”
两人暂时离开。
贺憬西仍站在原地,身体里所有的神经似乎都在瞬间绷得极紧,仿佛随时都会绷断,更有种暗沉沉的气息悄然萦绕在他周身。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蒋施施狡黠地眨了眨眼。
“是我女神怀孕了吗?”她凑到席墨远身旁,极其自然地挽过他手臂很是夸张震惊地问,也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