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任她靠着,这般邀他同睡的话语,也就她说得出来了,软下心来让她回宫,她倒好,念着没人给她暖床。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听她呼吸愈发轻缓,便抬手将烛火熄灭,车厢陷入灰暗。
萧扶玉枕着卫玠的肩膀困倦不已,不过片刻便迷糊起来,马车微微摇晃,伴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半个时辰,马车在安福门处缓缓停下,似乎静待许久,身形微胖的苏长瑞领着几个禁卫军出来。
苏长瑞候在马车外静等着,小憩着的萧扶玉被卫玠唤醒,离了他的怀抱,出车厢,风一吹将她的酒醉吹清醒了。
苏长瑞搀扶着萧扶玉下来,她却顿了顿,探身掀起车帘,里头的人纹丝不动,静静与她对视。
片刻后,卫玠淡然道“陛下该回宫了。”
萧扶玉攥着车帘的手指紧了紧,他不和她走,可方才不是说了吗,没人给她暖床。
卫玠见她不动,便又开口道“臣便不跟着了,陛下早些休息。”
皇宫不是相府,若陪着她,明日上朝还需回来换朝服,甚为不便。
见他如此说,萧扶玉也只好放下马车,容苏长瑞扶着回去,而身后的马车亦没停留多久,缓缓离去。
萧扶玉上了龙辇,便靠着椅背,苏长瑞是许久没见到她,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堆。
萧扶玉有些不太舒服,没认真听苏长瑞的话,头一次喝酒感到头疼,或许是太久没喝酒了。
回到玄华宫,萧扶玉入浴间沐浴,便靠着浴池睡着过去,宫女在外候着听不见动静,忙进到里头将她唤醒。
萧扶玉自是没精力听苏长瑞叨絮宫里的近况,梳理长发后,便入了龙榻休息。
或许是太困了,萧扶玉睡得还算安稳,一夜无梦,只是有些不适应身旁无人。
翌日被宫女梨雅唤醒时,天都还没全亮,但早朝不等人,是要起得早一些。
萧扶玉有些起床气,但那个人不在,她也不知怎么发,只能任着宫女为她更衣。
苏长瑞则急急忙忙的,叫起居室的太监备置上朝事宜。好像因为她赖床过久,早朝都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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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已至,且分两排站立,首位的便是丞相与摄政王二人。
皇帝休养数日,龙体渐安,本以为这早朝由丞相大人主持,太监传报陛下临朝,众人便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