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那次山路塌方后第一次叫“雪衣”。
穆雪衣听到她这样叫自己,更是忍不住眼泪,快要哭出声了:“嗯?”
周枕月抽出被穆雪衣握着的手,转而覆在了穆雪衣的手背上。
“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穆雪衣蜷缩起来,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周枕月淡淡地笑:“能等到你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但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和你复合,因为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决。”
穆雪衣啜泣着说:“我、我知道。”
周枕月的声音很低,衬在黑暗里,沉得像一口幽井:“再追我一次吧,雪衣。”
她看向蜷缩着的穆雪衣,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或许……你再追到我的时候,所有问题就都会解决了。”
穆雪衣抹了一下眼泪,带着哭腔说:
“我真的还能再追到你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呢?”
周枕月的指尖滑到了穆雪衣的发尾,那里烫着很温柔的卷翘弧度,盘旋着绕在她的手指上,带着穆雪衣耳侧的体温。
可是还没能多停留一会儿,那发尾的主人就忽然坐了起来,打开台灯。
周枕月被亮起的台灯晃得眯了眯眼,不太了解穆雪衣这个举动:“你做什么?”
穆雪衣爬下床,嗓音里还带着哽咽:“我……我给你写情书去。”
周枕月:“……”
虽然有点无奈,但周枕月还是跟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抱着双臂看穆雪衣。
她知道,写情书是穆雪衣表达喜欢的方式,以前她追自己的时候就写过很多情书。她都保存起来了,专门找了个空房收藏,扎成好几捆。
可穆雪衣的文笔其实很一般,写那么多都是一些非常零碎的东西,当成小说看都嫌水的那种。当年周枕月每天工作完还得熬夜看她的注水情书,经常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别的不说,催眠效果倒是不错。
穆雪衣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台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还能看见她眼角下纵横斑驳的泪痕。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信纸,迷茫地左顾右盼着找笔。
“笔在右边第一个抽屉里。”周枕月提醒。
穆雪衣找到笔,有点难为情地看了眼周枕月,说:“你先睡吧,我一晚上写不完,写完了再给你。”
周枕月却说:“一边写一边念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