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月闭着眼,睫毛在觳觫,“不。”她模糊地否定了。
这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周枕月起身下了床,横抱起穆雪衣,径直大跨步走向门外。
出了门,穿过大雪纷飞的院落,走到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池边。
周枕月把穆雪衣放下来,让她坐在池子沿上。
夜晚太冷,穆雪衣穿得很单薄,被寒风激得缩了起来,冻红的脚趾也蜷成一团。
周枕月这时的皮肤都是粉色的,但她还是抑遏着冲动,问:
“除了小拇指外,身上还有外露的伤口吗?”
穆雪衣摇摇头。
周枕月便俯下腰,又抱起了她。
没有完全抱起,只是抬高了十公分左右,向前微微一送,让穆雪衣沉入温泉池中。
等对方的大半个身子都浸进去,她捉住穆雪衣断指的右手,按在池子台上,说:“一会儿不论多难捱,这只手都放在这里,不准动。”
穆雪衣盯着周枕月,眼睛弯了起来:“好。”
她声音转低,偏了偏头,沾湿的发尾在温泉水中荡漾,“你放心,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周枕月看着这样的穆雪衣,眼睛发红。
目光灼灼,像一头饥焰中烧的狼。
她撑着池边,一跃而下,自己也进了温泉池中。
一池的热水来回晃荡,雪花飘进池子里,落在她们的发间,融在无尽的暖水中。
周枕月站在水中,走到穆雪衣面前,低声说:“……解你衣服了。”
穆雪衣靠在池壁上,右手懒懒地搭在外面,下巴上还沾着水,柔和一笑,“小心一点解,这件衬衫我很喜欢,不要把扣子扯掉了,好么?”
穆雪衣越是这样,周枕月越是心动。
深藏在心底的那份野性,彻底地,被穆雪衣的柔弱激了出来。
她低头吻住穆雪衣,双手抓住对方衬衫的领口,狠狠一扯。
从上到下,满排的木制纽扣,噼里啪啦地掉进水中。
无一幸免。
穆雪衣无奈地笑:“干嘛呀……”
周枕月吻着她,轻轻喘气:“明天我再赔给你一件。”
穆雪衣仰了仰头,看向正在落雪的夜空,感受着周枕月落在她耳根处的吻,又笑了笑。
“算了,不叫你赔了。”
她小声喃喃。
周枕月边吻边脱,很快,她们身上就没有衣物了。
吻是一路向下的,水也阻止不了。
周枕月沉入了水里。
穆雪衣靠在温泉池的边缘,紧紧盯着远处夜空里的大雪,看着它们隔了一层雾气,飞扬着,翻卷着,似有若无,梦境一般。
她闭上眼,仿佛……是有水草缠住了她的大腿。
捆着她,拽着她,拖她一直下沉。
一直……下沉。
沉入黑暗的底端。
在那里,开出了一朵昳丽诡艳的花。
.
第二天清晨。
雪变小了,懒懒洋洋地飘进窗棂。
落在台子上,还没等积起,也不等融化,就又坐着风晃晃悠悠走远了。
周枕月朦朦胧胧地在屋内的大床上醒来。
她昨晚烧得厉害,但好在发了几场汗,药也吃过了,现在已经退烧了。
昨晚的记忆,疯狂得像是一场梦。
尤其是她带着病,脑子本就不太清楚,再加上那持续了一整夜的活动,从池子里到床上,一次一次又一次,后来已经累得沾上枕头就入了眠。
雪衣……
周枕月困顿地眨眨眼,往身边的位置摸去,唤道:“雪衣。”
手下却是一空。
她转过头,才发觉身边空空如也。
一阵难言的感觉忽然袭上了身。
直觉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枕月马上清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向卫生间方向。
打开卫生间的门,是空的。
不仅是没有人,连架子上的毛巾和牙刷都没有了。
周枕月愣了好几分钟。
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又翻起这屋子里的其他角落,衣柜,床头柜,书桌。
有些东西还在,比如一些臃肿的衣服和大瓶的护肤液。
有些东西彻底消失了。
比如电脑,充电器,和所有金融相关的书。
周枕月没站稳,踉跄了一小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
长久的出神后,她终于想起,她应该马上给穆雪衣打一个电话。
她掏出手机,满是汗的指尖划了好几次才解锁了手机屏,先点进拨号盘,给穆雪衣拨了过去。
一秒后,听筒里礼貌的客服声音提示:您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马上点进微信。
穆雪衣的对话框里,果然有三条新信息。
周枕月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意识,点进去。
没有她那些情书的长篇大论,不注水,不冗杂。
就是单单薄薄,几十个字而已。
周枕月盯着屏幕。
几乎是看见那三条消息的瞬间,眼泪就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阿月,其实你我都很明白,我的世界里从来都不能没有你。】
【可我更希望你明白。】
【你的世界里,不该再有我了。】
她死死咬着牙,哆嗦着打下“回来”两个字,点击发送。
可随即,刺眼的红色感叹号跳出。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一下哈
雪衣这会儿已经有了【心理疾病和情感障碍】,所以她偏执,走极端。她做出的行为,不要以一个正常人的三观去衡量。
后面会写她去心理科确诊,治病。
她们再见面是一年后,且周总会一定程度地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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