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转,微笑,“上一个让我说出这四个字的人,已经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也想试一试那种感觉吗?”
许麦杰凝视着地面,忍不住濡了濡嘴唇。
按之前复诊时的情形,本以为穆雪衣是个温良的女人,没想到,这人居然比穆国丞还……
“……您想让我为您做什么?”
他低低地垂着头。
还是臣服了。
“正常给我打针,不要再做任何手脚。在我爸面前装装样子,别让他看出端倪。”穆雪衣抬起手,剩下的一点烟吸完,“就这么简单。”
许麦杰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故意换掉您的针剂的?”
穆雪衣:“你那天调取了不正常剂量的肉毒素,药库是有记录的。”
许麦杰:“可是你怎么能获取到这种记录?谁告诉你的?”
穆雪衣:“跟你一个科室的江老医生,是你的导师吧?”
许麦杰:“……是。”
穆雪衣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拍去掌中的烟灰。
“江老医生哄我吃宝塔糖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幼儿园穿开裆裤呢。”
许麦杰醍醐灌顶。
一下子泄了气,跪坐在地上。
穆雪衣挥了挥手,两个黑西装男人许麦杰扶了起来,帮他捡了断裂的眼镜,送他出去。
“新眼镜明天会给你放到办公桌上的,许医生。”
穆雪衣又叼起一根新的烟,弯着眼笑。
许麦杰后脖颈一寒。
送走了许麦杰,穆雪衣看了一眼表,八点五十。
葛薇浓关上门,走回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穆雪衣扎着绷带的脚踝,皱了皱眉,“好点没有?可妮特别担心,说明天给你送猪脚汤来。”
穆雪衣抽着烟,眼眸微阖,“那点剂量的肉毒素,造不成什么损伤,除了会有几天肌无力,没什么大事。不然我也不会任由他打下去了。”
葛薇浓:“江老医生明明都告诉你了,你还要打,就算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必遭这罪呢。”
穆雪衣:“我不打的话,医院这么多双眼睛,还有穆国丞的耳目,怎么糊弄过去?好在现在都解决了。一会儿阿月来了,就和她说,其实我没有打错针,药剂在打之前就已经换回正确的了。不然她会担心的,知道了么?”
葛薇浓无奈:“知道了知道了。”
手机响了一下微信提示音。
穆雪衣烟咬进齿间,拿起手机,双手捧着解开屏锁。
【阿月:“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你病房门前闲杂人等清一清。”】
“咳——”
一口烟呛在嘴里,烟灰掉下去,差点烫到她的大腿。
葛薇浓:“咋啦?”
穆雪衣才抽了一口的烟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慌乱地说:“快快快,窗户打开,烟味扇出去,阿月来了!”
葛薇浓:“什么情况,你不是给她发了消息说让她十点以后来么?现在才刚刚九点啊。”
穆雪衣:“我怎么知道?”
葛薇浓:“不就抽个烟么,周总又不会因为这个吃人,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穆雪衣:“大惊小怪?她一会儿要是发现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大惊小怪了。”
两个人忙忙慌慌地收拾着屋里的残局,穆雪衣拄着手杖下了床,整个烟灰缸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把只装了一半的垃圾袋扎上了口。
葛薇浓窗户开到最大,拿了靠垫使劲扇风,做人工换气机。
她们正忙活,就听见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仔细听去,不止一两个人。
半分钟后,病房门被打开,隐约能看见穆雪衣这边的黑西装打手在和周枕月带来的灰西装保镖交涉。
周枕月直接走了进来。
她隐隐皱着眉,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看见穆雪衣蹲在地上,她跨着大步走近前去,弯腰抱住对方,感觉悬了几天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正想开口说出五天前就该说的那句原谅的话时——
周枕月顿了顿,鼻子轻轻耸了耸。
穆雪衣手里还握着垃圾袋的口子,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周枕月瞳孔一滑,觑着怀里的穆雪衣,眼眸微眯。
“什么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赶出来了,明天我一定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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