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理寺,王昊给审讯了整夜,只是除了在慈幼局所供述的那几句话外,此后王公子便没有再说别的。
因为他毕竟是官家公子,倒也不适合就动用大刑。
因为王昊时常也不归宿,王家原本不知的,直到早上才得知消息,王都尉立刻亲自来到,连嘉义侯也听说了消息,跟徐勇一块儿赶来。
巧的很,大理寺那边传讯的小严公子也给带到了。
就如同王昊所说,小严果然说自己并不知情,虽然王昊曾经离开过,但他以为王昊在闹着玩儿,所以陪着他一起玩而已。
听差役说是王昊杀了院长,小严也并不相信。
小严道“虽然王兄的确曾离开过我们,但那不过是恶作剧而已,王兄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绝不会肆意shā • rén,何况他跟王院长素来无冤无仇,院长跟我们的父辈也都是同朝为官的,怎么会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我又听说真凶已经伏法自杀了,做什么又节外生枝呢?”
大理寺的寺丞道“昨晚上王昊去慈幼局湖畔找到了shā • rén时候所用的血衣,上头还有他家传的玉佩。若不
是他shā • rén,如何会有血衣?”
小严皱眉想了半晌,问道“不知我能否见一见王兄?”
寺丞道“如今王家的人正在探望,公子若是想见,稍等片刻便是。”
又过了一刻钟,就见嘉义侯陪着王都尉从门外经过,徐勇跟在后头,小严看见他便道“徐兄!”
徐勇回头,忙道“你也来了?”
小严道“王兄怎么样?”
徐勇皱皱眉,终于不高兴地说道“你既然知道,你还跟他一起演戏?亏得我替你们说话!”
小严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以为是闹着玩的。哪想到会凑巧出这样大事?”
“凑巧?”徐勇眉头深锁,“王院长给杀了,他是朝廷命官,你说凑巧?”
“王兄承认是他杀的了?”小严问。
徐勇摇头。
小严隐隐松了口气,又苦笑道“这不就结了?真凶已经认罪自杀了,凶器都找到了,哪里又跑出一个真凶来,此中必有误会。”
徐勇盯着他道“什么误会?舒姐姐早看出他有藏掖……他若心里没有鬼,好端端的那天晚上怎么丢下我们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事后又特意回去,再加上他知道血衣藏在哪里,上头偏还有他的玉佩!你要是说着一切都是误会,那可真是老天都在误会他。”
小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毕竟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的。而且徐兄,你是认得王兄的,他为人如何你难道不知?他跟王院长又是没什么深仇大恨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去杀他?”
徐勇长叹了声“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就觉着他是shā • rén凶手了?我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我这么相信他,他竟用那种法子来骗我!我现在很难再信你们了!”他说了这句,也不理小严,低头去了。
这日,王家的人探过后,小严也见过了王昊。
大理寺的官差是在场的,见两个人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只是就在当天晚上,王昊突然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他并没有杀死王院长。
他说一切不过是恶作剧,他本来想绕到院子前面吓徐勇跟吴子令两人的,谁知听见院长室有动静,他跑去一看,却跟真凶撞在一起,那人怀中抱着的正是血衣,因为逃走,便匆匆丢下了。
王昊不明所以,到了院长室探头看了眼,已经吓傻了,他看到自己身上沾着血,生恐别人怀疑自己,便鬼使神差的抱着那衣裳扔到来的时候的湖中,一时不慎才把玉佩也带着裹在里头了。
王昊说道“我虽发现凶手,可因为我们也是偷偷潜入的,所以才不敢声张?唯恐惹祸上身。”
姚升知道王昊改口,却并不觉着意外。
王昊本来就冷静非常,事实上若不是阑珊让那四个差役演了那一场,就如同曾亲眼见过王昊行事一样……把王昊镇住,只怕他也不会轻易招认。
如今改口,或许是笃定那“真凶”已死,死无对证,只是他的改口到底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改变了他的想法?
又问“那当夜你为何说王院长该死之类的话?你倒像是知道什么隐情。”
对此王昊显然也早有准备“是那凶手离开的时候扔下的这句,我……才记住了,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那天给你们一吓,才不由自主那么说了。”
局面又陷入了僵持。
与此同时,此事也惊动了内阁,连皇帝都有所耳闻。
这日,徐勇约了吴子令跟小严两人,说起王昊的事情。
吴子令道“按理说我是不信王兄shā • rén的,好好的干吗去杀王院长?除非他失心疯了。”
徐勇道“可不是吗,我一面恨他行事莽撞胡闹,这才惹祸上身的,另一面又觉着他因为
这飞来横祸无端入狱,觉着不忍心。”
他说了这句就看小严“我听父亲说,最近朝堂上因为这件事也在争执呢,有说王昊shā • rén该死,也有说他是无辜的,争执不下。”
小严说道“他们也是多事的很,真凶明明死了,却还要多拉上一个人垫背不成?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