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闻靳深想问的,他的施舍善意般落在她脸庞,温柔抚摸,然后在她耳边含着三分笑,缓慢低沉地问:“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时盏说了五个字。
只有五个字,就让一切再也无法收场。
很多东西在瞬间涌来,支流主流全是他一人。初次体验,总会令人印象深刻。
怪不得有句话说,不管女人一生经历多少个男人,最难忘的永远是初次。
那是姑娘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时盏毫无保留地全部赠送与他,也不管作为接受者的他是不是欣然喜悦,还是觉得平平无奇。
给就给了,她没那么多讲究。
最后的最后,精疲力竭的时盏已经没办法去记忆太多当时的场景。她记得闻靳深把自己抱进洗手间,细心温柔地清洗一番后,又将她重新抱回床上。
事后,总会有一番温存话语。
时盏没有。
也不记得那天的闻靳深有没有再说什么。
实在太疲倦了。
疲倦到,一沾上床,就立马睡着了。只是仿佛听见在沉睡前一秒,她听见了一声温柔地,晚安。他的声音。
时盏想起几月前的那个心愿。
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在自己耳边说晚安。
嗯。
总有一天。
是这一天。
晚安。
闻靳深也没想过自己向来规整的床铺,会有朝一日这么凌乱。他拥着她,在这份凌乱里,沉沉睡去。
隔天是个艳阳天,彻夜的雷雨后整个城市如洗一般的新。
时盏醒的时候,闻靳深正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已洗漱过,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他翻出一条深色领带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系。
他没注意到她醒了。
她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高挺的背影,余光里却窜进一抹玉意。
那块玉佛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面朝着她。
玉上佛祖慈眉善目,笑脸常开,也正在看着她。
她一直盯着那块玉佛,心里瞬间涌上千百种滋味,复杂得很。
直到闻靳深转身发现苏醒后的她,他靠近拾起那块玉佛一边往颈上戴一边问她:“睡得好么?”
时盏没应。
戴好玉佛,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脸。
时盏用手挡住,她从床上坐起,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昨夜取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既然要戴,为什么要摘呢?”
“嗯?”
闻靳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玉佛,“摘了戴上,不正常么?”
时盏掀被下床,却被闻靳深握住手腕,他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下班。”
她没作声,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沉着脸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旗袍往身上套。
闻靳深跟过来,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低低地问一句:“怎么回事?”
时盏拉上侧面拉链,转过身面对他,抬手一把扯出他藏在领口里的玉佛,笑着嘲问:“和我睡觉摘什么,怕脏了这枚佛祖么?”
戴着玉佛和她睡,是对某人的不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