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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短信仿佛深夜的梦中片段,并未融进现实,第二天时盏醒后也完全将其抛诸脑后。
两人关系将至冰点。
闻靳深赖在医院不肯离开,执意陪她。时盏将他视作空气,他和她说话,她也怎么不搭理,具体说的内容也不关心。他沉默,她就更沉默。
像是一段难以定义的关系。
明明已经分手,不该有交际的两个人,他却又没日没夜地陪护在床。让旁人来看,不论怎么看,都透着滑稽和没道理。
以时盏的性子,也不会因此太过怅然纠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她是这么想的。
收到温橘的微信时,时盏正在修一本即将出版文的稿,捉虫修病句,因为眼睛容易疲乏的原因所以速度很慢。
看着温橘发过来的那几条微信。
良久。
时盏敲了一个问号发过去。
温橘发的内容如下。
【姐姐,救命!!大哭大哭】
【我和江先生满!分!了!】
【怎么办阿呜呜呜我妈会打死我的!暴风哭泣表情包】
那边温橘久久没有回复。
不知道干嘛去了。
时盏属实不懂“满分”是什么意思,某度给出的解释是规定的最高分数,这她也知道,但怎么看都和温橘发过来的“满分”不是一个意思。
恰好闻靳深将一杯热水放到床头边柜子上,不经意看见她的手机屏幕:“你要跟谁满分?”
时盏随口一问:“满分什么意思?”
闻靳深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她,笑了一下:“还能有什么意思,就两个人睡了的意思。”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盏,惊在原处。
江鹤钦,行,真行。
十秒钟后,时盏从搜索页面退出来,切回到微信。
再次给温橘敲了个问号过去。
时盏:【?】
时盏:【?】
看着对话框里的两个问号。
时盏也是真的头疼。
那杯热水被闻靳深递到唇边,低润嗓音自头你得急性阑尾炎部分原因就是不爱喝水。”
时盏淡定把杯子接过:“不需要喂,我自己喝。”
闻靳深依她,在她单手打字时想抬手摸摸她的头,手指都要触到柔黑的长发时,不知想到什么,又在半道上收回。
她现在还很抵触他,他不能把关系搞得更糟。
时盏慢悠悠喝了口水,见温橘迟迟不回复,索性弹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温橘没有接。
“问你话呢。”闻靳深拖过一根板凳在病床边坐下,“谁跟谁满分了?”
时盏把手机一反,把温橘发过来的微信给闻靳深看,笑得嘲讽:“你们那伙人是不是都只有下半身活着阿,江鹤钦把我小助理睡了,牛逼。”
闻靳深:“”
他觉得自己有些冤,毫不知情也躺着中枪,伸手拿过手机确认聊天内容。
昨晚。
江鹤钦和温橘满分了。
闻靳深注意到时盏黑得不行的脸色,沉吟片刻,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晚江鹤钦只是让温橘开车送他回去,再说——”
“再说什么再说?”时盏打断他,语气颇不耐,“江鹤钦什么作风你还不清楚?这有什么好替他开解的?”
闻靳深将手机还给时盏,摸出自己手机:“你别生气,我先问问江鹤钦。”
说完,就拨通了江鹤钦的手机。
时盏搁下水杯,双臂环在身前面色沉冷,显然气得不轻。
闻靳深注意着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机,于是直接按了免提。
嘟嘟嘟。
响铃六十秒整,无人接听。
闻靳深接着打了第二个。
依旧无人接听。
见状,时盏冷笑出:“江鹤钦向来待我不弱,我知道他这人心不坏,但他真的不该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闻靳深手机在这时响起。
江鹤钦回拨过来的。
闻靳深再次点了免提,然后手指往右一滑接听。
“我真他妈操了!”江鹤钦平日里的线清润,此时听上去有些喑哑像是刚睡醒,情绪有些激动,“昨天晚上那个小姑娘把我当鸭子嫖,真!他!妈!的!牛!逼!”
“”闻靳深被震到,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一些,“你平静点。”
“老子没办法平静。”手机听筒里传来“哐当”一,江鹤钦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她睡了老子,丢两百块在我脸上跑路了。两!百!你敢信,我江鹤钦就值两百一晚上?!”
按道理,闻靳深应该对此深表同情才合时宜,但他的唇角却饶有趣味地勾了起来。
时盏听在耳里,觉得不可思议。
温橘不像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难道是sè • yù薰心,男色惑人?
江鹤钦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音,像在穿衣服,暴躁的牢骚却没断,噼里啪啦地说着些什么,却不太能听得清,音像蒙着层布似的有嗡闷感。
闻靳深听不清:“你好好说话。”
江鹤钦没好气:“等会儿,我穿个裤子。”
那边又是一通悉悉索索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