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和闻靳深对了个眼神。
闻靳深试探性地开口:“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江鹤钦点燃了。
“我弄错什么?!”江鹤钦音径直斜上去,“昨晚她开车把我送回别墅,我在车上逗了她两句,然后她直接往我嘴上怼,我又他妈喝了点酒,所以——”
“所以你就把人家小姑娘睡了。”时盏插话进去,语气有些冷,“江鹤钦,第一次见面,她还是我助理,你忍一下很难吗?”
“盏妹妹,我真的冤。”江鹤钦说,“她先亲的我,真的,要是骗你我姓江的出门三百码。”
“”
可信度怎么这么低呢。
时盏扶额,揉着太阳穴:“行了。”
江鹤钦:“盏妹妹,等等——”
时盏:?
闻靳深没挂断,等待下文。
江鹤钦问:“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觉都睡了还不知道名字,也只有江大少爷能干出这档子事,时盏心里无语还是告诉了他,“温橘,温暖的温,橘子的橘。”
得到名字后的江鹤钦利落地撂了电话。
病房重回安静。
闻靳深手机随意地放在床沿位置,斟酌着组织言语。他最近在她面前像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怕一个不对劲又把她惹不开心了。
结果斟酌到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他不想惹她不开心。
一点儿也不想。
时盏心里有些浮烦,喉咙发痒,想抽烟。
她问床边的闻靳深:“烟呢,给我一支。”
闻靳深语调淡淡地拒绝她:“你肚子里有孩子,不适合抽烟。”
时盏不领情,朝他伸手:“给我一支。”
闻靳深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掌心。
时盏:?
敲门就是在那个时候响起的。
掌心那点温凉消失,闻靳深收回手起身去开门。
然后,时盏就听见他的音从门口传来,“妈,你怎么来了?”
温华。
来了。
时盏后脊一紧,喉咙痒得愈发厉害,她稍微将身体坐得更直,等待温华进来。
她知道,温华不是来找闻靳深的,是来找她的。
闻靳深挡在门口,手握在病房门的把手上,他不肯让开:“妈——”他又喊了一,“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吧,盏盏她现在需要休息。”
温华不留痕迹地笑笑:“我能有什么坏心,我不过是来探望探望她,好歹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咱们闻家的骨肉呢。”
温华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上林初娆。
在时盏看来,温华是想自己一个人将她处理好,然后给林初娆一个交代。
闻靳深不肯让行。
他的手始终停留在门把手上,形成一道明显的阻拦。
温华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又回到他脸上:“靳深,妈妈只想和时作家谈谈。”
“不行。”闻靳深态度很淡,换作其他人早就甩脸子了,“你先回去。”
“让你妈进来吧。”
病房里传来时盏的音。
温华扬一抹微笑,伸手推开闻靳深的手臂:“时作家还真是个识趣人。”
听似褒义的话语,却没多少好口吻在里面。
时盏将枕头横在腰后靠着,看着温华手臂上挎着个爱马仕的包,除此外两手空空,没有任何东西。
令温华万万没想到的是,时盏会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温华一进到时盏视线里,时盏就笑着喊一:“温阿姨。”
然后露出微笑。
时盏的笑容美艳、危险。
像蟒,似狐。
“您说来探望我,却两手空空而来,实在让人看不出诚意。我呢,倒也不是贪那点儿果篮花朵,纯粹就是觉得阿姨您这样处事,未免有失闻家脸面。”说到这里顿了顿,时盏眼神里浮出故作的无辜。
最后她还反问温华一句:“您觉得呢?”
温华皱了眉,皱得还很厉害。
这女人一口一个“您”,却在无形中将“您”这个字眼说得很耐人寻味,听上去礼貌规矩,暗地里藏尽嘲讽和不屑。
可温华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三十年前,她能在一众名媛千金中杀出重围,将闻董事长吃得死死的,成为风光无限的闻太太,自由一番手段和路数。
温华很快舒展眉眼,笑着用话刺回去:“我想时作家也不是稀罕那些小东小西的人,毕竟真正的长线是钓我儿子这条大鱼嘛,到时候靠着母凭子贵嫁进闻家一朝飞天,要什么没有。”
然后学着时盏,反问一句:“你觉得呢,时作家?”
空气凝固。
表面风平浪静,暗地早已硝烟四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妈。
她。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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