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要嫁给闻靳深,”时盏的手在小腹来来回回,做给温华看,“我只说要把孩子生下来阿,谁要嫁给你儿子受你这份活罪阿,得了吧,您少自作多情,我没那个想法。”
话说得相当洒脱,相当不屑。
气得温华当下就扬了手。
想甩时盏一个巴掌。
时盏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截住,用力地握住温华手腕:“你想打我?”她从十四岁以后就没被人打过耳光,“阿姨,我没您想的那么好欺负,您来前没对我做详细调查吗,只知道我有个shā • rén犯的父亲,不知道我这个人是有着怎样的劣根性么?”
温华挣扎,朝她吼:“你个丫头片子!给我撒开!”
时盏笑盈盈地说:“我偏不呢。”
然后握得更紧。
温华没想到她的手劲能这么大。
胜过大半个男人。
正当时盏继续想说点什么,一杯水就泼到脸上来,那杯她喝得只剩一半的温热水。温华用另一只没有被缚住的手端起杯子,没一点儿犹豫往她脸上泼。
准确无误地命中,水流滴答滴答。
时盏松开温华,闭了闭眼,用手抹着脸上的水:“很好,这样更加坚定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心,开心吗阿姨,您要抱孙子了。”
嘭——!
温华重重地将被砸回原处,骂她:“你简直是个疯子。”
“”
疯就疯呗,总比被人欺负要好。
温华没有再逗留,泼一杯水后也没能消缓心中火气,扯过那个先前被撇到一边的爱马仕包包,气焰凌厉地踩着高跟鞋往病房外去了。
闻靳深就在门口,听到动静正准备进病房。
温华一把拉开病房门。
视线冰冷地看着他。
温华一把握着他的手臂,说:“跟我回家。”
闻靳深低脸,站着没动。
温华拽了拽他:“让你跟我回家!”
闻靳深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没说一个字,用实际行动给了答案。
温华抬头:“不走是吧?”
闻靳深双颊布满红痕,没表情,淡淡地嗯了声。
“你怎么回事阿?靳深。”温华想着硬的不行那就来点软的,“你以前很听长辈的话,怎么这件事这么倔呢,妈妈不会害你懂吗?”
闻靳深眼睫垂着:“那是因为以前很多事都没触碰到我的底线。”
温华口中说的听话,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让他和林初娆试试,他被念叨得烦了,就说试试吧,那试试看;再比如说要他给妹妹补习功课,哪怕他再累也懒得拒绝,温华不放心请的家教老师,总说水平不如他。
可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触碰底线。
温华一时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