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实话。
她没在他口中听过谎言,他这人压根儿连撒谎都不屑。
时盏心中难免动摇,眼底犹豫加剧,全部被男人尽收眼底。
察言色,探人心。
闻靳深自由一套,他做那么多年的精神科医生,太懂如何引导交谈,在他眼里,她是病人,也是爱人。
他温柔说了下面那些话——
“我明白,你可以完全不需要我,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以你现在的条件和性格,没有我也能过得好。我也从不认为你和我在一起,是为高攀,是为金钱,毕竟我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女孩,你跟她们不一样。”
“退一万步来说,你肚子现在里有我们的孩子,哪怕你是为和我妈赌一口气,但她始终需要个父亲不是么?当然——这个时代早已变天,单亲母亲也能很伟大地抚养一个孩子,但是盏盏,我不愿意你去受那份苦,你明白吗,我真的不愿意。”
“盏盏,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以退位进,却意在攻心。
饶是共情能力极低的时盏,也在此刻感受到他的真心,在摇摆不定时很轻喊了他一声全名:“闻靳深。”
“嗯?”
“我这人小时候受得委屈太多,所以现在一丁点委屈都不想再受。”
闻靳深眼角蕴着星河,低声问:“委屈可以给我说,我不能改变你的过去,但我愿意治愈你的未来。”
时盏摇摇头拒绝,能说出口的委屈不算委屈,她也没有向他人诉苦倒黑泥的习惯。
“所以——”时盏抬睫,“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只要我在你这,或者在你们闻家那儿,受一点一滴的委屈,我都不会和你过了。”
沉默下来,周遭安静。
时盏皱眉:“我要求太过分了?你后悔了?”
闻靳深将她搂紧在怀里,回神似的眯眸浅笑:“怎么会,只是我没想过你会答应,还以为最起码还要努力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时盏咀嚼这几个字眼,眉梢风情地挑起揶揄他,“你的定义是多久呢?”
倘若说个三五个月,那他的深情也不过如此,要是说个天长地久,又显得轻浮不堪,她倒想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闻靳深知道她在挖坑,但想也没想就跳下去:“到你答应为止阿。”
时盏笑道:“万一我不答应呢。”
闻靳深说:“那我就掐掉你身边的所有桃花,让你别无他选,只能委身于我。”
时盏被他的话逗笑出声,姿态乖顺下来,她主动送上一个吻,落在他唇角:“我们出去吧。”
他笑着说好。
两人携手而出,刚踏出去,时盏注意到旁边站着个黑衣酒保,面前竖着块黄牌子,上面写着“维修中”,怪说不得这么半天没人进来。
从那块标语牌上收回视线,时盏刚抬脸,就看见从对面男洗手间步出的闻时礼,他身后跟着个腮帮微肿的女子,衣衫凌乱面容萋萋。
不用想也清楚,以闻时礼的作风,刚刚在男洗手间里的隔间里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灵魂发问:请问闻狗,你真的做好承受和好的后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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