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平静地开口:“他在我腿,不,在我旁边。”
那边沉默。
几秒后,沉杨压抑着喜悦的声音传来:“祝两位花好月圆,早生贵子,我不打扰了,再见。”
——嘟嘟嘟。
忙音传来,时盏觉得好笑,用手指戳了戳男人滚烫脸颊:“怎么回事儿呢?”
“没什么阿。”闻靳深双眼没睁开,苍白脸色中浮出高烧的红意来,声音愈发嘶哑,“这不是怕你被小白脸拐走,就让他帮我看着点。”
沉杨工具人jg
时盏怪说不得,听魏洲说,沉杨鲜少有往哪个剧组跑这么勤快过,原来是他的眼线,今晚闻靳深会突然到0°,想必也是沉杨“恪尽职守”的报信。
电话自动挂断,出现他和沉杨的微信对话框。
内容一目了然。
时间——
下午10:43
沉杨:【出来喝点儿?】
沉杨:【喂。人呢。】
沉杨:【你他妈死了。】
隔了半小时,闻靳深就回了一个字。
【不。】
沉杨:【确定不来阿?】
沉杨:【别他妈拽单字儿了,快过来,搞快点。】
闻靳深:【】
闻靳深:【发烧了。】
沉杨:【哦。那你记得多喝烫水微笑】
沉杨:【别说我没喊你,那个小奶狗一直在撩拨盏妹妹,坐旁边不走了。】
这次,闻靳深秒回两个字。
【等我。】
沉杨:?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时盏默默看完,心疼地抚上男人额头,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坚持会儿,等代驾到了我们就去医院。”
“不要。”他依旧闭着眼,拉下她正在揉太阳穴的手,紧紧握着,“我吃过退烧药了,回家睡觉,你陪我。”
时盏失笑:“那你不安分怎么办?”
闻靳深缓缓睁眼,黑眸深沉困倦,眼皮懒懒掀起看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纵欲禽兽?”
?
不然呢。
您以为您是什么谦谦正人君子吗。
时盏没有同他争辩,只说:“你再睡会儿吧。”
“嗯。”
他淡淡应一声。
时盏这才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抬起,望向窗外,车窗是暗色的,外面的所有景物和人落在眼里,也都覆上一层暗色。
0°门口,闻时礼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出来。
她的车贴的窗膜纸防窥,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于是,这让她的视线大胆。
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她车斜对面,她的目光追随着浑身邪气的高大男人。
然后看见——
他很用力地将那个红裙女子欺抵在宾利车身上,手指钳着女人下颌,极尽暴戾地吻着。
在时盏看来,那不太像在接吻。
倒很像。
在撕咬猎物。
距离不是太远,十多米左右,时盏能清晰看见那红裙女人美艳五官皱在一起,像是痛苦至极,又仿佛参着几分享受。
叫人分不清,那女人到底是痛苦着,还是快乐着。
代驾正好到了,挡住她视线,在外弯腰敲响她的车窗。
时盏降下车窗,拿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递出去。
代驾接过钥匙,朝驾驶座走去。
时盏的视野重获明朗,等她再度看去时,发现闻时礼舔吻在女人左侧耳朵处,湛湛目光却准确无误地与她对上。
时盏没有慌乱,没有躲避,只面无表情地重新升起车窗。
不禁想到那句——
【叔叔爱你,也只爱你。】
几分真,几分假。
终难考究。
兴许一开始,他搂着那个女人出来看见她的车时。
就知道,她人是在里面的。
代驾师傅磨磨蹭蹭地,钻到驾驶座里,打开后备箱去放自己的代步车,不知在后面磨蹭个什么劲儿,耽误好几分钟。
乃至于,时盏就多欣赏了一会儿的迤逦春情。
眼看着闻时礼吻到兴头上,打开后座车门,粗暴地将女人背向自己丢进去。
没一会儿。
那辆宾利,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
在。震。
后来的某一天。
时盏突然想明白,有的男人说爱你的话,那他就是真的爱你,但是他并不会为你约束自己一分半点,那不是他的作态。
生气吗?
你爱他,你就会被气得死去活来。
倘若你不爱他。
你就能高姿态地静静看着一切,仿佛事不关己,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
时盏直接让代驾将车开回爱森堡,她没有回酒店收拾东西,她腿上躺着个烧得不轻的闻靳深,要是再奔波一趟,指不定他得难受成什么样。
电梯里时,闻靳深混像个无赖,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今晚你睡我那儿,好不好,嗯?”
“各睡各的。”时盏无情拒绝。
闻靳深:“这么狠心?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万一我半夜想喝水,没力气起来倒什么办,那我多可怜,你想想——”
“得了得了,你打住。”时盏无奈,“我陪你。”
要说没有半分私心,那是假的,和他分手后,时盏鲜少有过安稳睡眠,她也很怀恋,那些在他怀里一觉到天明的日子。
闻靳深公寓门密码一直没有换。
时盏输密码进去,扶着闻靳深,上楼梯准备回卧室。
推开卧室门。
里面灯开着的,惹时盏嘟哝一句:“你不像是个出门不关灯的人吧。”
下一秒,时盏的脚步僵在那里,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她躺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那里——
现在,躺着,林初娆。
林初娆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上穿着他的黑丝绸长袖长裤,大喇喇地挂在身上,领口有两颗扣子还没有扣好,只要做弯腰捡东西的动作,就能窥尽春光。
“——”
时盏深深呼吸一口,面色不动地松开男人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盏妹妹:我只能大呼一声: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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