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棉签掉在地上。
柳家墨完全没反应过来,僵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捡起地上棉签丢进垃圾桶,“真的假的阿。”
时盏:“真的。”
柳家墨张了张嘴,顿住,迟疑片刻后才又说:“怎么突然又想嫁给他阿,上回他那样折腾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都没答应,现在怎么回事啊。”
是阿。
怎么回事阿。
时盏也很想问这一点,露出苦笑。
柳家墨注意到时盏神色的不对劲,他提了提裤子,然后在时盏面前蹲下来,手放在时盏的膝盖上拍了拍,很缓慢地问:“闻靳深他是不是威胁你?”
时盏垂眼,眼底阴郁漫漶。
“小盏”
看着这样的时盏,柳家墨打心底难受,在他记忆力,小姑娘向来高傲锐利,从不会像这样无助过。
“他怎么威胁你?”
“”
“说给我听听,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好不好。”
时盏低脸,只是摇头,“没办法,他要真决定针对我,我就无路可走。”
“说说?”
“”
见时盏沉默得厉害,柳家墨组织语言开导,“老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你得说出来阿,你不说出来一个人憋着也没用。”
又是一番长时间的沉默。
柳家墨按在时盏膝头的大手微微用力,给予力量似的,他说:“说吧小盏,看看我能不能替你想想办法我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
时盏深深呼吸着。
“拿电影威胁你?”柳家墨问。
时盏这才嗯一声,单手捂着脸,很凄凉地笑了下,低声说:“不止呢”
放下手,对上柳家墨直直的视线,时盏说:“我生母在他手上。”
柳家墨凝视着时盏,又发现她脖颈和肩骨处的斑驳吻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畜生”他低低骂了句。
时盏注意到他的眼神,也低头看一眼,自己现在身上穿着丝质睡裙,短袖的,领口在锁骨下方位置,不暴露,但过多的吻痕实在容易暴露。
“他真的变了。”时盏脸上的苦笑并未消减。
“以前的他不会这样。可能因为那场车祸的原因,九死一生活着回来的他变得自私阴暗,占有欲攀到顶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什么路数都能使上,就是要我嫁给他。要是我一直拒绝,可能以后在作者圈和导演圈都混不下去。”
柳家墨听得跟着心酸,再出口时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没事小盏,我出版社重新运营起来了,混不下去咱们就不混了,我我养你吧。”
面对时盏,柳家墨有着最纯粹无杂质的感情,也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渴望,他只是不想看她受委屈,他想看她一直高高在上地绽放,永远骄傲,永远立于人上,也想看她真正获得幸福。
见时盏久久不说话。
蹲着的柳家墨仰头,脚尖微微一踮,将女人纤瘦的身体抱住,他拍拍她的背说:“你受的苦太多了,你应该和一个好男人在一起得到幸福,小盏。”
而我。
愿意永远扮演时不时蹲在你脚边,给你拾烟灰的幕后者。
柳家墨忘了,现在的时盏不抽烟了。
柳家墨松开时盏,又握住她的肩膀打气,说:“没事,你安心工作,真的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我就养你,我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哪怕啃馒头我也凑钱给你买老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