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橘能想象到他拉着琴弦优雅迷人的画面:“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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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
江鹤钦让她在旁边的铁质长椅上等着,他去挂号。
温橘乖乖坐着等,目光始终追随着江鹤钦跟着排队队伍缓慢移动的身影。她不禁在想,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会关心人,还会保护人,真的挺好的。
其实温橘根本不知道,江鹤钦在圈子里女人们的口碑是最好的,他舍得为女人们花心思花钱花时间,乃至于常常给人一种鞍前马后的错觉感。
仿佛每一次他都爱得深刻,其实他没有心,他谁都不爱。
全都是纯粹无聊时的消遣,他乐此不疲。
温橘却当了真。
排好号的江鹤钦回到她面前,揉揉她的头:“来,跟哥哥走。”
温橘乖得不行,淡淡笑着跟上去。
检查开药都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半小时不到全部弄好。医生开的口服药,没有开擦红点点的,说一天吃三次,一周就好了。
两人拿着药回到车里。
已经夜里十点,江鹤钦凑过来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单手撑着车玻璃看她:“今晚不回去?”
温橘盯着他深棕色似琥珀的眸子:“不回去会被骂的。”
“这么乖。”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低脸□□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那哥哥想你怎么办?”
温橘这种小姑娘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反而傻兮兮地问:“真的会想我吗?”
窗外灯光落进来,男人眼里光与夜同存,他重重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真的想你,哥哥不想你想谁呢?”
“你有很多甲乙丙丁的。”温橘闭上眼睛弱弱说。
也许是对她的形容觉得好玩,江鹤钦轻轻笑了声,谎撒得自然熟悉而流:“怎么会呢,哥哥只喜欢你。”
温橘实在太好糊弄,天真以为他现在周围干干净净的:“可我也不能不回去,真的会被骂。”
江鹤钦没回答,勾着她的唇舌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脱离开说:“这就送你回去,不想我的小姑娘被骂。”
温橘心跳遗失一秒,又缓缓找回。
他说——
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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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小区还有两个街道的时候,温橘要求停车放她下去。她害怕被街坊邻里看见,再传到周琴耳朵里的话,会世界末日。
江鹤钦将车刹停在路边橡皮树下。
温橘慢吞吞地摘掉安全带,正准备开门下车,左边手腕被男人扣住。她转过头,看见江鹤钦樱花眼里笑满温柔,对她说:“要想哥哥,好不好?”
温橘心里一软,主动凑过去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下:“好。”
江鹤钦这才松开她。
又在她一只脚沾地的时候,嘱咐:“记得吃药,一天三次。”
月色下,小姑娘眉眼弯弯地冲他笑得甜美,扬扬手里的药袋,乖得真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我会好好吃的,谢谢哥哥。”
在听到哥哥那一秒,江鹤钦真的有过心动。
劳斯莱斯绚丽的车尾灯消失在视线里。
温橘抱着怀里治过敏的药,脚步变得轻快,抬头看月亮觉得愉悦,吹着徐徐的晚风也觉得愉悦,甚至平时不太喜欢的这条小路,也变得顺眼起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所有的好心情在回到家那一刻起被摧毁,周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刚刚进门的温橘:“你过来,跪着。”
温橘周身一凉,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
“妈”她想说点什么。
周琴却打断她:“你什么也不用说,你先过来跪着。”
罚跪是她小时候犯错的时候会有的惩罚,青春期后几乎没有被罚过跪。
现在看周琴这态度,一定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温橘将装药的袋子放在茶几上,缓慢地移动到周琴面前,她再次开口想说点什么,周琴拿手指着地:“有话跪下说。”
温橘膝盖一弯,跪到冰凉的地上去,双手交叠在腿上。
五分钟过去。
周琴的声音从上面冷冰冰落下来:“说说吧,你干得什么好事。”
心里咯噔一下。
温橘喉咙紧得发痛,难道她和江鹤钦过夜的事情已经被妈妈知道了?怎么会,谁说的。
见她不说话,周琴声音愈发冷下去:“还不说是不是?”
语调里充满无形的威压感。
温橘自幼胆子就小,现在更是怕得打起冷噤来,她抖着开始道歉:“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琴说:“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