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温橘也是说不出口,自己错在不该和男人过夜。
她哽咽着,一言不发。
紧跟着就看见周琴高高扬起一只手来,像是要甩她一个耳光。
温橘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紧紧闭了眼睛。
耳光没有落下来。
周琴在距离两厘米的位置停下,反而帮她理了理耳边乱掉的头发,喊她小名:“橘橘,妈妈昨天给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温橘眼眶一热,“对不起妈妈。”
“哎。”周琴说,“你王阿姨给我说,看见你在和小刘相亲的中途,在餐厅厕所门口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呢?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
温橘紧提的心稍微缓下去,看来还不知道她和江鹤钦的事情。
原来那时候在楼道里盯着她看到的人是王阿姨啊。
有种无名的羞耻感。
被人偷看真不是什么好感受。
周琴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人家小刘好好和你相亲,你放别人鸽子一次不说,还在和别人吃饭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欲言又止几秒后,“告诉妈妈,那个男人是谁。”
温橘心头一颤,她要怎么开这个口。
不行,绝对不能说。
不然很难想象周琴的反应。
周琴却追问:“你自己有相中的,怎么不告诉妈妈呢?带回来见见阿,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也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
温橘点点头:“我知道的,但是真的还不太方便。”
“这有啥不方便!”周琴嗔她一眼,“到时候真要谈婚论嫁,还不是得见父母,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不见吧。”
温橘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认为自己和江鹤钦能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在周琴不停地要求下,温橘只能说:“我和他商量商量吧。”
“这就对了嘛。”周琴伸手扶她,“快起来,我也不是故意要罚你,就怕你行差步错的吃亏,现在这个社会的男人都太浮了,花得很。就像是妈妈上班的那个药店,有时候连续一周能遇见一个男人带三个不同的女孩儿来买紧急避孕药。”
“”
又听周琴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温橘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她拿着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看到备注:江先生。
到底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打的话要怎么开口。
问他愿不愿意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可是无论怎么看,江鹤钦都不像是个会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男人。
温橘纠结得不行,把被子扯过头顶钻进去打滚,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小心拨通电话出去。
直到她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吵得不行的杂音。
像是在酒吧的背景音。
温橘听到后第一时间爬起来,在被子里翻到手机,上面显示已经在通话中。
她把手机贴到耳边,很轻地喂了声。
对面没有回应。
温橘静静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听筒里终于传来人声,但不是江鹤钦的。
而是一名年轻女人妖娆的声音。
“江少,今晚就喝这么点阿。”
终于,温橘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微哑混在嘈杂的酒吧朋克音乐里,他先轻轻笑了声,然后慵懒说:“喝不动了阿宝贝。”
“——”
吧唧一声,像女人亲在男人脸上或者其他部位的声音。
女人说:“那不喝了嘛,我们上去房间休息嘛。”
男人低笑:“这么馋呢?”
“走嘛。”
温橘心惊肉跳地掐断电话,她坐在床上,脑子里起码白了好几分钟。那几分钟里,她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能想。
酒吧的背景音,女人暧昧的话语,以及他的回应。
全部混在脑子里。
重放,不停重放。
温橘迅速地将江鹤钦的号码拉黑,眼泪不争气地开始流,啪嗒啪嗒地掉到被子上。她想到他给她出头撑腰的模样,给她排号拿药的模样,还有温柔说“我的小姑娘”的模样。
越想心头越绞似的难受。
手机丢到一旁,温橘关掉房间的灯,钻进黑漆漆的被窝里抹着眼泪。
自己才是可笑话。
居然去妄想问他要不要以结婚为目的地恋爱。
再说,她何德何能嫁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