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太夫人已哽咽出声。
贺凇也红了眼,声音沙哑:“母亲这么说,儿子真是羞愧难当。儿子此次回来,便是要将此事料理清楚,给大哥和三郎一个交代。”
“儿子昨日面圣,已将此事的原委如实禀报皇上了。”
什么?
太夫人一惊,霍然看向贺凇:“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怎么能让皇上知晓!”
贺凇却道:“刺客一案闹得沸沸扬扬,私下里揣度之人不在少数。只怕皇上早已起了疑心。”
“与其遮遮掩掩令皇上起疑,倒不如将一切如实禀报。皇上感念贺家忠心,此事也不会再留任何后患。”
太夫人哑然片刻,才叹道:“罢了,你这么做,也有你的道理。”
只是,这么一来,贺袀的前程也就彻底毁了。
贺凇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祸乱的源头既是在世子之位,那就早日请封世子。我来之前,便已和大哥商议过了。大哥上奏折请封世子,这份奏折,已到了朝中。昨日面圣,我恳请皇上准了这份奏折,早立世子。”
太夫人喉咙处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贺凇又低声道:“我是二郎的亲爹,他落到这步田地,我比谁都痛心。好在二郎还年轻,面容虽受伤,总算性命无忧。将养了几个月,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我离京之日,会将他一并带去边关。”
“待他在军营里待上几年,将所有的骄奢傲气狼子野心都磨得干干净净。才配做我贺凇的儿子。”
贺袀已不能留在平国公府,去边军军营,已是最好的出路了。
太夫人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好,你是二郎的亲爹。你将他带去边军,好好教导磨砺他的心性。他还年轻,若知错肯改,三郎日后也不会容不下他。”
至于郑氏,太夫人只字未提,贺凇也没说半个字。
贺袀是贺凇唯一的嫡子,贺凇舍不下儿子。心思狠毒的郑氏,却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