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塘没反应过来。
“我的工资。”
厌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挑明了说,“这是我在为你工作期间产生的酬劳,你不会以为工作室一卖,这笔钱就不用支付了吧?”
根据《劳动合同法》的规定,还真不同贺塘私人支付。
因为与他建立劳务合同的是工作室,不管老板有没有换人,这笔钱就当由‘工作室’发放。
厌不在意这点钱。
能要得到他就要,要不到,他乐得以此为借口给贺塘难堪。
贺塘的脸色果然变了。
他的话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贺塘的脸上,仿佛提醒贺塘当初为什么会卡着这笔钱。
在所有人的注视和时未厌洞穿一切的目光下,他羞愤恼怒地涨红了脸,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剥去了衣服那般羞辱——因为当初他卡着这笔钱的目的是让时未厌回来求自己,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时未厌竟然是豪门小少爷体验生活!
他当初的那点小心思不过就是场笑话!
贺塘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比当初被时未厌按在地上摩擦嘴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厌还不罢休,似笑非笑地说:“还是说,这点小钱贺老板没放在心上,所以给忘记了?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他刻意在‘忘记’上加重了语气。
听出潜台词的贺塘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愤怒难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贺塘说着深吸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劳动合同法,但他咽不下这口气,而且……
他瞄了一眼气质大变的时未厌,余光扫向坐在时未厌身边的男人。
男人一直沉默不言,眼神却一刻都没离开过时未厌,显然是没把这笔钱放在心上,而任由时未厌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过就是想让时未厌以此为借口找自己发泄怒气。
自以为看透了的贺塘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取出手机捣鼓了几下,旋即挤出一抹扭曲的笑容,“钱已经打过去了,我可以走了吗?”
厌还有些诧异他给得这么爽快。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入账金额,好家伙,整一百万。
但转念一想,也不过是撑着面子装大方罢了。
可由俭入奢易容易,可由奢入俭就难了,贺塘把工作室和账号一块卖了,没了收入来源,能挥霍几时?
他摆了摆手,就跟赶狗一样,“贺老板请便。”
“等一下!”
阿飞极其有眼色地站了出来,为难地说:“贺哥,咱们兄弟几个上月的工资,您看是不是也给结一下?”
本来欣赏完了贺塘的‘表演’,厌就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准备要走,一听阿飞的话,他刚站起来的身体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玩味儿地看向投来视线的贺塘。
贺塘烧红了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疼痛之余,还有深深的羞辱,他瞪着阿飞,眼中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