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反握住了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晚间,夫妻一场云雨后,谢玦赤着上身倚坐床头,肌理起伏,块垒分明,腹上起伏的肌理更是一路延伸到了倒三角,而下边则被一张薄薄的被衾遮掩。
美好年轻的肉/体之上,却有着大小不一的旧伤疤。在一些凶险位置上的伤疤,多数都是当初在蛮州遇刺的时候留下的。
翁璟妩乌黑青丝披散,垂落在他的身上。
她只穿着小衣,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他的一旁,低头看着他身上的伤疤,柔软的指尖轻柔地抚过他身前的旧伤疤。
她的指尖每抚过的一处,谢玦便觉得那个地方酥酥麻麻的,哪怕方才已经做过两回了,但却还是心猿意马。
谢玦喉间滚了滚,哑声问:“你在做什么?”
翁璟妩低声道:“我要记住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的伤痕,等你从邕州回来的时候……”她抬眸望向他:“我再细数,若是多一条伤痕,我便不搭理你一个月。”
听到她的话,谢玦心头微微发颤、发热。
他抓住了她抚到了腰腹上的手,下一瞬,蓦然一扯,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翁璟妩身上的里衣落下,只穿着小衣撞入了他的怀中,体热相熨,四目相对。
她只看到了谢玦满眼都是她,看得她面色微赧,问:“你做什么?”
谢玦凝望着她,目光悠远。
他缓缓开了口,声音沉哑:“阿妩,你可知道,那漫长的五年里,我只有你?”
翁璟妩微讶地看向他,又听他低低的说:“无论是白日,还是黑夜,日出还是日落,也无论是夏阳酷暑,还是冬日冷寒,于我而言,没有半点的意义,可我却会跟着你,看着你,时间才会过得快。逐渐地,我开始放不下你了,我总在想,若是有一天我看不见你了,这日子该多难熬呀……”
看着妻子面色逐渐古怪,谢玦反应过来自己那五年里的身份,他低声道:“抱歉,吓到你了。”
翁璟妩微微摇头,低声道:“每个逝去的人,都是别人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此一想,倒是不觉得可怕,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还有……”
谢玦疑惑:“还有?”
她掌心撑着他的胸膛,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问:“我在祠堂中,你的牌位前说离开侯府的那一晚,你是不是也在?那室内紧闭,烛火无风而忽暗忽明,是不是你的杰作?”
谢玦顿时哑然,仔细琢磨了一下后,他还是点头:“或许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翁璟妩说:“肯定是你了,那时可把我吓得够呛,一晚上我都在胡思乱想,想是不是你回来了……”
听到这,谢玦微微眯眼:“可你方才不是说每个逝去的人,都是别人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你不觉得可怕,怎这会就怕了?”
翁璟妩理直气壮的道:“你都会说是方才了,可我说的是上辈子,我要是刚回来的时候,你就与我说你看了五年,没准你还能直接把我吓回到上辈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