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这么一说,谢玦心下一虚,但也不禁回想起她刚回来不久,被他吓得差些小产的时,微微眯起了眼。
问她:“与你睡的第二晚,那次,你说梦到我是吃人的猛兽,其实是梦到我……”他仔细想了想,才说:“梦到我从坟里爬出来?”
翁璟妩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呢,回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再看看现在的谢玦,好似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嗔怒道:“怎么,现在大半夜不睡觉,来与我计较了?”
谢玦一噎,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
但谁挑起都无所谓,他身形蓦然一转,把她欺在身下,嗓音低沉:“既然大半夜不睡觉,那便做些别的。”
翁璟妩推着他压下的胸膛,笑道:“你别闹了,再闹我受不住……”
“不,阿妩,你能受得住。”他说罢,便欺压了下去。
……
*
英娘被接回到侯府才四日,大夫便来了三回,从院外送来的补药更是不曾停过。
婢女把热腾腾的汤药送到了屋中,她说:“先放着,待凉些我才喝。”
婢女放下后,便也就退了出去。
婢女一走,英娘看着那热气氤氲汤药,目光沉沉。
半晌后,她去端起汤药,打开了菱格窗扇,伸头看了眼外边无人后,把汤药倾倒在了窗下的花盆之中。
那翁氏的热情之下,必定没安好心。
那大夫说她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得需要进补,所以一日两顿药。
可她觉得这汤药并不是什么补药,可她又无从查证,只能把它倒掉,就是平时的吃食,她都用银针试过毒,确定没毒后才敢吃。
就是晚间,一有风吹草动她也会惊醒。
在这侯府,虽不愁吃穿,也不需挨饿受冻,可她依旧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就被那虚情假意的翁氏给谋害了。
英娘猜测,翁氏爽快,且毫不计较的把她们母子接回府中,便是想在侯府里边解决他们,不然她也说不通翁氏的怪异态度。
正失神间,面色呆滞的莫麟从屋外而入,看到窗后站着母亲,便跑了过去,抓住他阿娘的衣服。
英娘低下头,看见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转身面对儿子半蹲了下来,用邕州的话低声与儿子说道:“这里没外人,麟儿可以说话的。”
莫麟闻言,红着眼开了口:“阿娘,我要阿爹……”
英娘面色微微一变,又听儿子说:“我想出院子去找阿爹,可她们不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