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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2 / 3)

“她好像是青大美院的,还是院花,我学校隔壁,有一次活动见过,我说怎么眼熟。”

后面的音量又低了,云织也不怎么想听,垂下眼当做不知道,反正她在学校里一直都有话题,已经习惯被人观察议论。

但两个女生见她不吭声,反而开始有恃无恐,说话也不再那么避讳。

“我还当谁家深居简出的千金我没见过,搞半天就是个穷学生。”

“倒也不穷,人家画画挺厉害的。”

“哦,搞艺术的,弄个文艺人设呗,再不穷,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勾上秦家今天这顿饭吧。”

“那倒是,不知道她跟谁来的。”

“还能谁啊,就那几个连次桌都够不上的玩咖呗,不然秦家哪个正经孙辈能带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回来,等着丢人现眼当笑柄?”

“八成是了,毕竟连你和我都得在这儿等着,不能随便往里进,她的情况只会更惨。”

两个女人处境差不多,都家境很好,也算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受过委屈,找个秦家旁支的男朋友,今天硬是跟过来,结果主厅都进不去,只能在这儿等,说什么秦家规矩多,长辈没认可的不方便出现在家宴上。

俩人其实事先都知道,就是不信邪想来碰运气,现在又掉脸又憋屈,还舍不得走,怕错过机会,这会儿一见云织,邪火就往上冒,有种终于见到食物链底层的幸灾乐祸感。

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学生而已,到这种家庭只能给人踩。

“哎,你叫什么啊,跟谁的,”其中一个抬着下巴叫云织,“反正都只能待在这儿,聊聊呗。”

“不用藏着掖着,你今天看见这排场,应该也很明白吧,不管你跟谁,都只是跟而已,”另一个微笑,“家庭差得不太多的,都进不去这门,像你这样,自己什么位置不是挺清楚吗,我要是你就马上走,何必留这儿等人白眼呢。”

看这样子,不过是被人耍着玩玩的金丝雀而已,以秦家那几个玩咖的恶劣,指不定哪天就甩了。

云织皱眉,捏了捏杯子,大概弄懂了状况,平静说:“我今天过来有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何况,既然劝我走,你们怎么不走呢?”

两个女人被她文文静静地戳中痛处,变了脸色,语气也难听了,握着酒杯,高跟鞋铿锵作响,就往云织跟前去。

云织站直身体,抿紧嘴唇。

她们是想怎么样,这种场合,还恼羞成怒想争吵泼酒吗?

云织站在窗边靠墙,本身就是角落,现在两个人迎面过来,几乎把她路堵住,针锋相对的声音也逼到耳边:“你倒挺会抬身价的,跟我们比?我们早晚能光明正大进这门,至于你,这辈子——”

“云织。”

低磁男声突然破开有些凝滞的空气,落到云织耳中。

“做什么呢,你能不能摆正自己位置。”

云织手指一紧,想分开面前的两个人迎过去。

但男人的声音已然无所顾忌地继续砸下来:“该跟我进去吃饭了,怎么还有空理这些噪音,傻不傻,不嫌累?”

两个女人脸上表情凝固住,酒杯上的手指发白,几乎同时扭过头。

男人坐着轮椅,屋顶灯光霜一样罩在他眉眼上,英俊凌厉,冰冷阴沉,宽肩窄腰被黑色西装包裹,明明是跟其他人相似的打扮,却天生气势凌人,要把人骨头碾断。

秦家整个家族,坐着轮椅的只有那一位。

理所当然踩着所有人头顶,手里攥着秦家命脉的继承人,那位传言里寡义冷情,不能招惹的太子爷。

有人酒杯没拿稳,“砰”的掉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吓得急忙蹲下去捡,手不停发抖。

被挡在后面的云织也露了出来。

黑裙红唇,乌发如墨。

秦砚北盯着她,语气难得低柔:“过来。”

云织乖乖从两个女人中间穿过,走到他跟前:“砚北,你忙完了。”

满室的寒意结成冰棱,通过亲昵的“砚北”两个字扎透旁观者的心,两个女人面如白纸,一声不敢出,不能置信,几乎惊恐地瞪着云织。

秦砚北低低“嗯”了声,顺手握住她细细的腕子,把她带得更近,懒懒抬眼看她:“蚊虫咬你你都不知道躲?还得我帮你打?”

云织不着痕迹抽出手,颊边露出笑:“咬就咬了,不疼,我们进去?”

秦砚北淡嗤。

在人前就只会躲,抓个手腕就难为情,没点出息。

他示意云织去推轮椅,侧过头,往窗边的方向扫了一眼,沉冷视线短暂掠过,两个已经僵住的人彻底脚软。

前面主厅有几道身影快步迎过来,恭恭敬敬直奔着秦砚北,把他往里请,秦砚北漫不经心问:“什么时候这个前厅成了菜市场,是我没接到通知?”

马上有人道着歉清理现场,刚才还自视甚高的两个人转眼被清出秦宅,地面都被立即清理过几遍,秦砚北的脸色才稍缓,让云织陪他往主厅走。

云织根本没把刚才的fēng • bō当回事,全心用在接下来的场面上,她一路眼花缭乱,推着秦砚北按指引走到主桌,最上位旁边的位置特意撤掉椅子,留出了空位。

云织把轮椅停在空位里,没敢抬头乱看,轻声跟秦砚北招呼一声,就准备退开。

整个厅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火辣辣的要凝成实体,她再钢铁意志也有点顶不住了。

刚迈开一小步,主位上的老人就含笑问:“砚北,不介绍介绍,这是谁?”

云织被迫定住,神经紧绷,太子爷要怎么说,小助手?小保姆?

片刻之后,秦砚北平缓开口,只说了两个字:“织织。”

云织眼前有一瞬的空白。

他说的是……织织?

主桌是都是秦家嫡系,什么没见过,这会儿也在暗暗吸冷气,只有坐在老爷子另一边的秦震低眉浅笑,甚至略微抬杯跟云织示意了一下。

云织见过他,反射性地点了个头回礼。

秦砚北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看了云织一眼:“还不坐,等什么?”

云织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秦砚北身旁的座位没有人,而现在的意思,居然是让她坐的?!说好的只是推轮椅呢?!

秦砚北余光瞥她,轻声冷笑:“你见过哪个推轮椅的穿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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