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的态度尚算客气,但无声且蕴含压迫感的气场却毫不收敛。
安襄怀喟叹着点头,将水壶放到走廊窗台上,便跟着容慎等人去了另一侧的单人病房。
单人病房的条件也不算好,一张病床,床头柜摆着水壶等用品,墙角放着褪了色的长沙发。
容慎揽着安桐坐在了沙发上,放开她时,瞳孔轻微收缩。
小姑娘眼神空洞,目光涣散,这副样子几个月都没有再出现过。
除了容慎,程风和安襄怀都只以为她是因为难过而不声不响。
安襄怀走到窗边,几缕阳光落在他身上,哪怕他的身高同样超过了一八零,常年吃斋念佛,身形仍显单薄。
容慎摸了下安桐的脑袋,见她没反应,回眸递给程风一个眼神,让他去门外等着。
病房里,气氛静谧的针落可闻。
“是素全师傅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安襄怀。
容慎自斜后方打量着这位令人出乎意料的岳父,即便潜心修佛多年,他身上的上位者气息依旧浓郁。
一个人的气度和风范不会因为时间和地点而发生太大的变化。
安襄怀便是如此。
双手负背的站姿,说话的语气腔调,积威尤甚。
这样一个人,长伴佛祖左右,当真修得出一颗佛心?
容慎薄唇为抿,顾忌着安桐的情况,开腔的语调平缓而低沉,“安先生这些年隐于寺庙,是真的看破红尘,还是有意回避世俗?”
安襄怀从窗前转身,情绪并无任何波动,“你和桐桐是什么关系?”
话落,他看向静默无声的安桐,那眼里的情绪极浓,复杂的难以辨别。
“你若真关心她,不该看不出她现在的不对劲。”
容慎屈起食指,在女孩脸上轻轻摩挲而过,随即起身来到窗前,掏出烟盒之际,声音更加低冽,“我是容慎,安桐的丈夫。”
饶是安襄怀再如何冷静,听到这句话也终是变了脸色,“你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