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尸体被抬到停尸房放着,守门的衙役忍不住掀开白布看了一眼。
尸体被泡的发白,带着不正常浮肿。
扫了一眼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普通的农家妇人穿着,没什么特别的。
长得也不咋地。
失了兴趣,扔回白布,撇了撇嘴。
“王行人,真是意外溺亡啊?”衙役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行人看了一眼衙役,笑得憨厚老实,“验尸官是这么判的。”
衙役闻言,挤眉弄眼冲着王行人笑,“那你是咋想的?”
“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大老粗,勉强能帮着看看尸体上的伤口,至于判断是咋死的,那我就不行了。”王行人还是那张憨实的脸。
衙役不免觉得他这幅样子忒没劲,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说话。
王行人笑了笑,也不在意,朝着衙役拱拱手,就走了。
到家之后,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迎了上来,拿着王行人摘下来的草帽,挂在墙上,随口问起今天的案子来。
王行人刚坐下,阴沉的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望着屋外来得突然的雨幕,王行人脸上那抹憨厚消失无踪,只剩一片沉静。
“案子有些蹊跷,不过县丞那边已经判了意外结案。”
少年脚步一顿,微微有些惊讶,师父说这案子蹊跷,但却已经结案,说明县衙那边不打算深究。
“哪里蹊跷了?”少年给师父续上茶水,自己在旁边坐下,好奇问。
“碧水湖边草地不少,周围没有意外滑下的痕迹。死者体重约莫一百三十斤的体重,若是意外滑落进水里,岸边必定会留下痕迹,但却什么都没有。脚印倒不少,可昨天就是三月初三,去水边濯洗的人不少,也无法判断哪一处是那妇人的。”
“虽不是意外,却也不大像是自杀。”王行人靠在椅背上,看着哗啦啦落下的雨水,神色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总不会是谋杀吧?”少年低声惊呼。
王行人摇头,“不好说。尸体已经抬到了县衙,县丞大人那边不会同意做尸检,现在也只等有人过来认尸了再说。”
“师父,若到时候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那.....”少年有些欲言又止。
“不管是什么,也与我们没关系了。”王行人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挡了他的话头。
少年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落寞。
王行人看着徒弟这个样子,心底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