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久信坐在那没走,心里有了判断,知道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等下景光还会回来。
其实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当作没有看到,他本意也只是想搞清楚景光是在哪个环节暴露了身份。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但还是想知道自己的存在会不会带来改变。
果然过了一会儿,景光回来了,看到他在这里,一怔,浑身肌肉紧绷,下一秒强迫自己放松,坐在他旁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琴酒。”
他此时叫的是琴酒。
“是我,你学弟。”想到琴酒听得见,他没有说是哪里的学弟。黑泽久信问他:“你刚才去哪了?我和这个家伙说了几句。”
只是说了几句话吗?景光在心里叹气,早知道他就先把男人带走再去联络人。
他当时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联络上面需要谨慎,带着其他人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景光凝视着那杯琉璃色的苦艾酒,琉璃色的苦艾酒在灯光下显得略为妖冶,上面放着的方糖似乎也反着光。
他很轻地问:“那不重要。黑泽,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你毕业后去了哪?”
黑泽久信愣了两秒,没想到景光会先问这个问题,他半真半假地说:“我出了点事,被组织带走了,最近才有机会出来,还只能借用我哥的身份。”
“被组织带走了?”景光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关切他,混杂着不显眼的怀疑。
黑泽久信无奈地解释:“我对组织来说有点特殊,一时半会可能解释不清。我什么也没有说,这次我出来是想帮忙的。”
景光与他对视,黑泽久信绿色的眼睛比他面前的苦艾酒要清澄得多,没有任何杂念,纯粹真诚,和他们上一次在警校毕业典礼上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时间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磨痕。
景光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他说:“感觉你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你不应该来的,琴酒知道吗?”
他的情感让他相信黑泽久信说的话。因为黑泽久信知道他和zero是卧底,却没有告诉组织。
但是理智判断后告诉他要谨慎,要守口如瓶。因为黑泽久信的立场和自己无关,只要他还是卧底一天,就要对任何人和事表示怀疑。
“哥哥知道,我是经过他同意和帮助才出来的。”黑泽久信感觉到了景光的警惕,迟疑了两秒他还是说,“不管发生什么,学长,我都可以帮忙。但你最好不要去找我哥,他脾气不好,可能会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