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久信吞吞吐吐地否认:“没……没,我这不是想……迫切地想回家嘛。”
琴酒嗤笑一声:“那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家。”他避开黑泽久信手臂上的绷带,以不轻不重、却无法拒绝的力度扣住他的手腕,然后把小崽子拽走,塞进黑色的保时捷。
两人回到家中,琴酒“砰”一声把房门关上,反锁,把人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解释一下?”
放我走——黑泽久信在心里呐喊,看了看禁闭的门,又看看琴酒糟糕的脸色,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琴酒拿出手机,举到黑泽久信面前。
手机屏幕上是一则新闻速递,说的正是突如其来的直升飞机和爆炸的摩天轮。
“我们采访了当事人,被直升飞机救走的是一位警官,他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大概是哪个好心的有钱人吧。但是据内行人说,这是一架武装直升飞机,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让我们……”
记者在手机里说着,每说一句话,黑泽久信就觉得琴酒的怒火更上一层。
琴酒收起手机,冷声问:“你不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大白天把武装直升飞机开到警察面前去,你可中真够厉害,我的胆子都没有你的大。”
“谢……谢夸奖?”黑泽久信试图活跃气氛,见琴酒的脸色又黑上了几分,急忙转移,“组织那边该怎么说?我有个好办法可以……”
“停。”琴酒忍无可忍,为什么愚蠢的弟弟永远搞不清他的重点?
他眼底晦暗不明,把黑泽久信浑身上下打量一遍:“组织那边我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我借你直升飞机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泽久信小声辩解:“我也没想到啊。”他说得很小声,不敢让琴酒听见。
琴酒确实没听清,但是对弟弟的熟悉让他知道肯定不是会让他高兴地话,他眯起眼,加重语气:“你刚才说什么?”
黑泽久信火速滑跪,低着头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琴酒面无表情,上上次也是,他要是信了他就是傻子。但他经过这么多次的对抗,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子油盐不进,占着自己的宠爱胡作非为,完全不怕他生气。
所以这次——“一个月,不许出去。”琴酒说。
他算是知道了,教训是没有用的,说没有用,打又怕一不小心打死,那就只有关着了。
“什么?”黑泽久信震惊地抬头,不会吧,哥哥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狠了?
琴酒满意地看到他终于开始后悔了,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奶茶、蛋糕——所有零食,你都别想吃,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我会亲自看着你。”
琴酒补充的这句话对于黑泽久信而言是狠狠的暴击,晴天霹雳,他能想象得到接下来一个月将会是多么无聊。
他真心诚意地后悔了,哭丧着脸看着琴酒,却发现琴酒目光坚定,还更加凶狠,只能作罢。
“好,我会听话的。你会在家里陪我吗?”
琴酒与他对视,弟弟与自己相似的绿眼睛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琴酒坚定地不心软,但是怒气还是不由自主消散了一些,他回答:“我会教你些东西。”
“哦——”黑泽久信拖长这个音节,语气和目光都明显在说“我不相信”。
琴酒被看得莫名也有点心虚,恼怒盯了回去。
黑泽久信声音里透着哀怨,非常不满地说:“你肯定又是一天到晚去做组织的任务,哪里会看我一眼呢?我肯定是一个人凄凄惨惨地待在家里,还不能出去。啊,这是什么坐牢的日子。外面天气那么好,我却不能出去玩,好不容易有了身体,我还不能出去玩,我好惨啊。”
琴酒一开始确实被打动了一秒,听到后面忽然就明白了,磨了磨后牙槽:“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