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哄然大笑,就有淘气的几个跟着起哄嚷嚷:“我们肯定不跟李少云学!”
李少云假装羞涩,小脸上浮起几分不好意思来,实际上暗戳戳地看了起哄的几个小屁孩儿,心道,臭小孩,姐不稀得和你们计较,先吃饭要紧!
李少云看了碗里的饭食才知道,咦!今天刘师母居然做了凉皮?!
凉皮这玩意儿做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确实挺麻烦。
简单就是只有它不做别的,对农家人来说也算是一顿很不错的饭食,而且还显得主家待客有诚意!
说复杂就是事前准备工作不少,这玩意儿蒸一次也不可能只蒸那么三俩张,少不得要一大盆或者半桶米浆。
农家人饭量大,单个人就得一吃好几碗。这一顿饭整治下来,得忙活好几个钟头,还不算事前准备工作。
前些年是没那个条件所以舍不得,轻易不会做这个,只有来了客才会动手整治这个。
这几年家家条件好了,也不是随意可做的。原因就是它做起来麻烦,工序繁多不说还费事费力。
有那功夫,上街割它一二斤肉,回来整治几个菜,不比这个显得有面子?
做这个头一晚上就得事先泡上当地产的米,第二天沥干浸泡的水再去磨浆。
这用料也有讲究,最好是搁置半年以上的米。
不能是新米,也不能太陈。
新打下来的米无法做这个。
新米主要是黏度太高缺乏韧劲儿,做米饭米粥倒很好吃。
陈米的话同样也是缺乏韧劲儿,蒸出来过于软绵,哪怕米浆调的浓稠一些也无法得到完美的口感。
不过农村通常不会有太陈的米。
收回来的稻谷除了交公粮,剩下的稻谷除了自己吃还得应急,在手头紧的时候卖一点。
有时候就算留有富余,但也不会富余太多。搁置一年的稻谷再脱了壳就算是陈米了。
等新米差不多快上市的事,农家自己的陈米基本已经快吃光了。
这会儿没有用电的打浆机,磨浆全都是用石磨人工磨制。
光把泡好的米磨成米浆,就得费时一两个小时。
关键一个人还做不了,必须得两个人分工合作。
一人填料,一人推磨。
如果是量少一些的话,一个人怎么也能给它对付出来。要是量多了,光是磨米浆就得花费不少功夫。
后世有各种打浆机可以磨浆,有了机器磨浆就省事多了!
现在农村还没有普及电动打浆机,磨浆就得人工。
等磨完米浆,到家添水调浆,才能上锅一张张蒸制。
这调浆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浓稠要恰到好处,调到恰恰好挂勺的程度。
所谓挂勺就是衡量米浆稀稠的一种方式。
调好的米浆舀一勺倒回盆里的时候拉出一条白练,米浆会在饭勺上留下雪白的浆汁,类似于葡萄酒挂杯一样。
米浆不能过稠,过稠蒸出来的米皮硬,口感不好,还容易断。加了调味料一拌断成一节一节的,那吃起来就不美了!
也不能过稀,稀了蒸出来就会软塌塌的,不劲道没口感而且一拌就糊。
饭量大了,蒸的就多,一大盆米浆要忙活好几个钟头。
人多了就更麻烦了!磨米浆就不说了,光蒸制一个人就得忙乎大半上午。
量还不能少了,要蒸出厚厚一沓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