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解释:“不管考不考,总之上学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是你从未体验过的,你不好奇吗?你现在出来,我也没觉着什么不好,换条路走,试试新的生活,你才23岁。”
岳佳佳不肯再听他说话,勤劳地收拾起外卖盒。
宁放手里一截烟灰眼看要落下来,他赶紧伸手接,手掌再多茧也不禁这么烫,龇牙咧嘴地把烟灭了,挤在岳佳佳身边洗手,她扭头就走,抱着膝盖团成一团窝在沙发上。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接起来听那边叽叽喳喳说完,很淡定地嗯了声,说马上回。
岳佳佳支棱着耳朵,听他要走,瘪了瘪嘴巴。
宁放走过来,用手机冰凉的一角戳戳这丫头:“换身衣服,跟我走。”
女孩眨着大眼睛看他。
“快。”
她只好起来换成平时最常穿的运动服,跟宁放一起下楼。
从电梯出来时,岳佳佳突然想起那辆杜卡迪,脸烧了一下,挪过去挡住车屁股。
宁放吹了声口哨:“车不错。”
她装傻,哦了声。
宁放走的时候目光在车牌上停了停。
那是宋老师的车牌。
宋老师早几年买了辆小本田,早就不骑车了。
...
这是岳佳佳第二次坐宁放的摩托车,他人高腿长,选的车款特别大,后坐垫也特别高,如果不抱紧两下半就被甩出去。
此刻,她戴着宁放不知哪儿弄来的头盔,几乎是趴在他的后背上,在车流中疾驰而过,又找到了那种畅快的感觉。
连带着心里的惆怅都少了一些。
路越走越熟悉,眼看着拐进了五福胡同。
岳佳佳跨下车,看着那扇红漆门,一时有些怔忪。
没想过还能和他一起回来这里。
宁璇听动静就知道是她哥回来了,蹦蹦跳跳跑出来一瞧,眼都直了,还是那样咋咋呼呼的性格,跑回去喊:“妈!妈!您快来看看啊,吓死我了!”
岳佳佳心不在焉,走台阶绊了一下,宁放及时拉住她,迈进院子里才撒手,皱着眉:“宁璇,过来。”
宁璇挪过来,一把被宁放箍住:“囔什么呢!”
宁璇偷偷打量岳佳佳,还是不太相信:“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她虽然才16岁,早熟的很,该知道的都知道,每周血洗校门口小人书店,被宁放抓到过许多回。
她在比现在更小的年纪时就知道这两人不对劲,等他们开始不一起回来后,宁璇特地攒零花钱给哥哥买了一包辣条,希望他吃完就不要不开心了。
再后来,哥哥腾出了岳爷爷的屋子出去住以后,宁璇再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岳佳佳的名字。
刘珊两手湿乎乎从厨房出来,数落宁璇:“闹什么呢,没点文静样儿。”
她一下也没适应突然出现的这两人,笑着打招呼:“佳佳回来啦?”
也是神奇,刘珊那张脸从前挺刻薄的,现在看着却十分柔和。岳佳佳朝她礼貌地笑了一下。
刘珊瞧着她,再看看宁璇,叹口气,希望自己闺女能有岳佳佳一半就好了。
她收回眼,跟宁放说:“你进来瞧瞧,我早晨一抬头,往下掉粉,木梁估计撑不了多久,白蚁越生越多。”
岳佳佳一听,头皮发麻。
宁放抬脚要走,突然转头问她:“这儿你自个家,不用我招呼吧?”
她点了下脑袋,不进自己屋,跑宋家看电视去了。
宁放领着宁璇回去,宁璇不怕这些,说一早晨她碾死了好几只。
宁放站在门边打了个电话,喊靠谱的人过来,刘珊在厨房揉面,慢慢地手停了下来。
这个院子出了两个世界冠军,大家都说风水好,有不少人捧着钱问她买房子,可刘珊却觉得这儿没那么好,她嫁进来,成了寡妇,她姑娘没了爹。
她看着门边的宁放,这些年,越想越明白,一切啊,都是报应。
合该她受着。
作者有话说:
你们没发现吗?宁放虽然嘴硬说不管她,可一桩桩一件件他都答应下来,陪她去听证会,陪她送聂青走,她不想一个人待着也陪她,没人要求他也主动查运动员读书的事,甚至不让帮忙瞒着宋亦的事,他们已经分手五年了,需要磨合。
你和分手时闹得十分不体面的前男友五年后再见面,你愿意搭理丫不?肯定不愿意。
宁放这么干就不行?
他不是大善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主,他的身世背景造就了这样的他。
佳佳也是孤儿,为什么佳佳就没他这么偏执?因为他和宋亦给予了岳佳佳需要的所有关怀和依赖。
不是写崩了也不是状态不好,一切按照大纲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