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不做乞丐了,终于可以像个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了!
我们一起住了一个月,他的钱不多,他几乎没给自己买过任何东西。所有的钱全花在我身上了。
我们在荒野中打地铺,每晚他给我讲故事,给我唱歌,陪我数星星,哄我入睡。
白天他用树枝教我认字,给我买吃的,虽然只能吃糠咽菜,但是有他在,我天天都能吃饱饭!
我们住的山洞旁边全是枯枝败叶,但我仍然觉得这里是天堂。
我叫他哥,他叫我兄弟。我俩就这么相依为命的活着。
我哥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两床被子,当时天冷,他把厚的给我盖,他自己盖薄的,有一天早上起来,我发现他整个脸上手上全部已经冻皴了。脸上也全是鼻涕,身子冷得缩在一起。
我心疼的摸着他的脸哭了起来,把他哭醒了,他还冲着我笑。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比我大八岁。俗话说,长兄如父。我这哥哥,做到了像父亲一样照顾我。
这辈子能与他这么好的人相遇,我想这一定用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过了一段时间,他对我说,他得走了。
我哭了,我跪下求他,对他说,哥,你可以不走吗?你要是走了,我又得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也哭了,他说,兄弟,你我彼此一样。
然后他就不走了。
他说,哥哥没法保护你一辈子,早晚有一天得分开。这样吧,哥哥把这身轻功和暗器功夫传授给你,不能保证你以后会有啥大出息,但至少能保证你再也不会被人欺负。
有人欺负你,惹不起,咱跑的起!
这一教就是十年,如果我偷懒,他就骂我打我。
每次打骂完他就哭,还给我道歉,说对不起兄弟,我不想伤害你,但我真希望你认真学。这个世道,活着真的太难了,必须得有一技之长。
我每次都原谅他。因为在我心中,他比亲哥还亲。
有时厚着脸皮偷听人家说评书,经常说到有钱人家的子弟,亲哥弟兄为了争夺家产,照样打的头破血流。他们未必能有我哥做的好。
十年苦练,我学会了轻功和暗器,打野兔野鸡,简直是小菜一碟。
有了这本事,本以为再也不会挨饿了,可有一次,我们运气不好,一连三天都没找到猎物。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就对我哥说,哥,咱俩轻功这么厉害,看谁家有钱,去偷点钱花吧!
我哥后退三步,疯狂的冲我大喊道:“不!不!不!你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永远不能有!你这身本领只能用来防身,绝对不能用来偷盗!否则我就再也不认你这兄弟了!”
李师师对他露出赞许的神色,项羽和孟获也点头称是,认为他这恩人哥哥做的对。
史斌更是感慨万千,不由的赞道:“你这个萍水相逢的哥哥,简直就是个大圣人!”
哪知一句夸赞的话,竟然也能惹怒对方!
过去那种不堪回首的苦痛经历,使得王浩整个人自卑敏感到了极限,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勃然变色!
他耸起眉毛,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喉咙里嗬嗬有声:“天尊者,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说话这么恶毒,不好吧!”
史斌心里这个郁闷啊,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你既然这么敬爱你这哥哥,我夸他是大圣人你还不爱听!是,可能是有夸张成分,但你也不必这么生气啊!
得了,我也不跟你这神经质的家伙在这纠缠了,既然你这哥哥这么好,索性直接问他的生平好了。
于是史斌说:“你就是个火药桶,真不知道哪句话会突然把你点燃!这样,如果你这哥哥名声特别好,我就发他一块守夜令。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这哥哥姓甚名谁?”
王浩没有立即说话。
他就那样静静的盯着史斌,盯的人心里发毛。
良久,他给了史斌答案:“我哥就是老百姓眼中,那个最臭名昭著的狗贼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