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昌城离着长安远了,倒没了那么多束缚。
只不过如今城外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而李淮与李渝都是奉旨来赈灾,这节骨眼上纵情声色,甚是不妥。
李淮原以为只是小酌几杯,谁知李渝和岑钰竟有这胆子,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渝一眼,只见他也兴致勃勃地看着胡姬起舞,不由皱了皱眉头。
李渝怎会这般愚蠢,将这么个把柄就送到他手上?
“皇兄你看,这胡旋舞就要男女合跳才有意思,皇兄可要一试?”李渝又凑了过来,脸色有些微红,一看就是酒气上头。
李淮面色如常地摆了摆手,“我不善舞艺,倒是听说五弟会些?”
李渝闻言大笑几声,竟还真将酒杯放下,跃到厅中转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甚至盖过了舞乐之声。
元思蓁也被这场景吸引,眼中露出惊叹,心想李渝这是在京中压抑久了,还是近些日子太过操劳,几杯酒下肚全然没了皇子的架子。
就在她看得饶有兴致时,却见一位胡姬转到了李淮案前,那飞扬的裙摆直接铺到了李淮的膝上,她半跪在地上舞动,那意思论谁都看的出,是在邀他共舞。
元思蓁不由来了兴致,嘴角微微勾起,她倒要看看,李淮平日里一本正经,此时又会如何应付。
只是她等了许久,也不见李淮有任何反应,像是完全看不见那美艳的胡姬一般,自顾自地饮着杯中的酒。
那胡姬舞了半天见李淮完全不搭理,只好红着脸起身退开,却没想李渝瞧见这一幕,竟打趣道:“我皇兄为人正经,一颗心又只系在皇嫂身上,哪儿会降下身段与你们共舞?”
李淮冷着脸瞥了他一眼,全然没有搭腔的意思,却忽然想到,元思蓁在身后看着这一幕,不知是何反应?
他放下酒杯不经意地转身,谁知却见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触到他的眼神,这才匆忙低下头。
李淮心中一震,元思蓁不吃味不着急就算了,怎么还事不关己一般?而他不过是见那小太监与她走的近一点,就......
打翻醋坛子一事,李淮是绝不会承认,他越想心里头越是火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脸色难看极了,那胡姬见此不由心生惧意,以为是触了晋王殿下的霉头,连忙提着裙摆跑开,再不敢往这边凑。
厅中有几人见此场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元思蓁听了一耳朵,那意思竟是在说什么李淮惧内,她忽然明白过来,李淮今日心情如此不好,是不是正是听到这样的闲言?他方才扭头,难道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却误以为她不同意,才赶了舞女走。
这可真是冤枉大了,她从未干涉过李淮寻欢作乐,只不过他自己不去罢了!
李淮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宴中的场景,揉了揉微痛的眉心,起身告辞。而李渝自然挽留了一番,见他丝毫不动摇,便只好亲自将人送出了楼,他自己却又折了回去。
此时天色刚暗,黄鹤楼层层飞檐下的灯笼都已点亮,他们站在楼下,却仍能听到上边传来的舞乐之声。夜里的凉风吹在李淮脸上,让他清醒了许多,方才楼中的宴席,仿佛有些不太真实,他不由抬头又朝楼上看了一眼。
元思蓁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由犯了嘀咕,李淮怎么还恋恋不舍的,这完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啊!
“王爷,你可是想要那胡姬?”元思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谁知她这一下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仅没消掉李淮的气,还又收到了他一计眼刀。
李淮只觉自己差点七窍生烟,心里头最后那点醉意也没了,他一甩衣摆,大步跨向马车。
元思蓁摸了摸鼻子,刚想跟上去,却听李淮在车厢里头厉声道:“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任何人不要上来!”
“属下遵命......”元思蓁只好讷讷答道,灰溜溜地与驾车的马夫坐到了一块。
一旁骑着马的孟游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想王爷英明神武,岂是你这般谄媚的小伎俩能迷惑的?再来几回,王爷定会厌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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