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卫昭读书,也读过这段,可是书上得来终觉浅,直至亲身至此,卫昭才陡然回过神来,书上写的地方已经到了眼前。
法伊莲点头,随后便道:“最近平吉湖不太平,他们是在挂漕帮的旗帜。”
漕帮一般多有官府背景,否则又怎会来回帝国境内,畅通无阻?
卫昭对此毫不意外,但她对法伊莲话中的情况却是十分意外,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浑身发冷:“平吉湖中有贼寇?为何无人上报?”
瞒报是怎等大事?平吉湖首尾七百里,其中能潜藏多少贼人?若是这些贼人拧成一团,又会对大周造成怎样的伤害!
卫昭深吸一口气,她咬住自己的后牙,看向法伊莲。法伊莲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她对大周的未来毫不关心,卫昭愤愤不平的想着,她怎会教养出这么一个奴隶?但理智很快回归,她深知此时的愤怒不过是对奴隶的迁怒,她努力的平息自己怒气,用嘴冷静的口吻道:“去探听一下,贼寇事件发生了几次。”
法伊莲点头,她站起身,低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卫昭。
“既然商船头目这般在意,恐怕次数不会少。”
卫昭露出一点苦笑,她又何尝不知法伊莲的意思,只是听到这般直白的话语,她抬眼,眼中流露出了一点无奈来:“你啊,这样的时候,不应说实话,哪怕说一句,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也好过方才的话。”
“说那些又没什么用处。”法伊莲回道,她也勾起唇,“没人教过我,我便说实话。”
卫昭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道:“这样,也是好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宋思思欢喜的声音:“姐姐可在屋中。”
法伊莲看向卫昭,卫昭点点头,于是法伊莲拉开了房门,侧身让开。宋思思看见法伊莲,似有些害怕,不禁朝后退了一步,她的后背抚上熟悉的温暖。宋思思回头,看见阿棕站在她的身后,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她惨白的小脸顿时露出了一点笑容来,低声道:“我无事的。”
“小姐……”阿棕面露关切,又抬眼看了眼船头,见河水广阔,将船头悬挂的旗帜扯得猎猎作响。她垂下眼,这才道,“风大了,奴去为小姐拿件披风来。”
宋思思似乎有些不甚开心,她抓住了阿棕的衣摆:“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