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试试看被你所盛赞的这座茶屋的和果子到底有多好吃吧。”
“如果味道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下次你来剑馆学习的时候,我会给你多加一倍的训练量哦。”
在佐那子这用半开玩笑的语调诉出的话音落下的下一刹,夏目月的俏脸上霎时堆满了将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的狂喜笑意。
“那我可得让茶屋的老板将他的得意之作都给端上来才行呢~~!”
夏目月终于松开了怀里这副让江户的无数男儿都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娇躯,然后和佐那子肩抵着肩,带着佐那子前往那座因和果子做得实在太好吃,令她都无条件地成为此店常客的茶屋。
“佐那子小姐,我最近发现一间很棒的吴服店!那家店里所卖的吴服都好好看……”
开朗少女一边走着,一边侃侃而谈地和身旁的憧憬对象分享着她最近的见闻。
佐那子一面认真地听着,一面时不时地出声附和。
这个时候,前方忽地传来了让夏目月都不由得闭上嘴巴的嘈杂声响。
“怎么了怎么了?”夏目月伸长脖颈朝前望去,“怎么吵吵闹闹的,是发生啥事了吗?”
前方忽然传出的喧嚣动静,也将佐那子的注意力给吸了过去。
仅过了大概连三息都不到的功夫,二女的“发生什么事了”的困惑便得到了解开。
只见在她们的前方,想不让人注意都很难的一批人,正朝她们这边相向而行。
这批人看似是官府的押解队。
3名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男子被麻绳紧缚住双手。为防止他们逃跑,这仨人的身体还被另一条麻绳给连在一起。
2名年轻的武士分别走在这仨人的前后两端,一前一后地押解着这仨人。
走在后头的那名武士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前胸的衣襟等处溅有着些许血迹。
至于走在前头的那名武士……
“呜哇!”夏目月脸色一白,“怎么那么多血啊……”
走在后头的那名武士,只不过是前胸的衣襟等处有溅着血而已。
反观打前头的武士……此人身上的衣服像刚在血池内泡过一样!
前胸、腰部、下身的袴……总之,这人身上的衣服在大捧鲜血的泼洒下,染成了极奇怪的颜色。没有被鲜血给溅染到的地方,寥寥无几。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从此人身上飘散出来的血腥味。
佐那子她们刚刚所听到的那些嘈杂声响,皆源自这位浑身浴血的年轻武士。
周围的路人们在瞧见这名武士满身鲜血的模样后,都吓得忍不住惊叫出声,匆匆忙忙地向街道的两侧分开,让出条宽敞的街面。
在见到这名身穿血衣的年轻武士后,佐那子便立即一怔。
和周围的路人们不同。
佐那子之所以露出反应,并不是因为此人现在的模样过于惊人。
“橘……君……?”
轻轻地眨了几下眼睛的佐那子,朝“浴血武士”投以诧异的眼神。
“嗯?佐那子小姐?”
……
……
突然有熟悉的女声在唤自己的名字……青登下意识地地抬眼望去,紧接着便见到了正和夏目月并肩而立的佐那子。
在人群里面找到佐那子……简直没有比这还要简单的任务。
国色天香的佐那子不论走到哪,都和周围的景色、人群格格不入,就像在一堆狗尾巴草里面放入了一朵玫瑰一样。
大概也就只有花田、极光、星空这些惊艳美景能和佐那子的绝美容颜相配搭了。
在将“蓄须中年人”等人押到居留地、准备和斋藤他们汇合的路上竟然碰见了佐那子……此等巧遇,让青登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跟身后的永仓打了声“我去和熟人说几句话”的招呼后,青登快走几步,来到了佐那子和夏目月的跟前。
“佐那子小姐,抱歉呀。”青登并没有立即和佐那子打招呼,而是先苦笑着跟佐那子道了个歉,“让你看到了我如此不雅的一幕。”
话说完,青登下意识地将眉眼一低,扫了眼他那鲜血淋淋的着装。
青登衣服上的这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都是刚刚被他所斩的那些敌人们的血。
在离开那条巷道时,因找不到能用来更换的衣服,只找来了仅足够用来洗手洗脸的水,所以青登就只能用这些找来的水粗略地将自己的脸与手给洗一洗,然后就这么将就着继续穿这件血衣。
青登在见到她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礼貌的道歉……对青登的此举始料未及的佐那子在怔了怔后,轻声说着“没关系”。
“橘君,你这是……刚和什么贼人殊死搏斗吗?”
佐那子朝青登递去带着几分关切的眼神。
“嗯……算是吧。”青登微微一笑,然后用平淡的语气言简意赅地概述自己刚才的遭遇。
青登的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着什么不值得多在意的无趣小事……明明他话语的内容是如此地充满震撼力。
尽管青登一笔带过了自己在狭窄巷道内单枪匹马地单挑18个武士的过程,只淡淡地说了自己“最终胜利了”的结果,但佐那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则让她很难无视的信息。
待青登将他能讲的话都讲完后,怔怔地与青登对视的佐那子,娇嫩俏脸上挂起难以遮掩的惊愕之色。
“橘君……你一个人打败了那么多人吗?”
同为习武之人的佐那子,自是非常清楚在拔真刀的死斗中,单枪匹马地战胜近二十名武士是什么概念。
“独自一人战胜群敌”和“与同伴们协力战胜群敌”是完全的两码事。
身边有可靠的战友时,能带给人一定的安心感。
若是四下无援,自己一人独抗强敌……光是那份强烈的心理压力,就足以将不少人给压垮。
在没有任何同伴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战胜了18名武士……这带给佐那子的冲击,不亚于她首次听闻青登的成名战:“雪夜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