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比较好,那些人都不怎么强。”
青登微笑着随口带过佐那子刚刚所抛出的疑问。
“佐那子小姐,你这是……和朋友出来玩吗?”这次换青登问问题了。
青登看向站在佐那子身旁,和佐那子肩并着肩的夏目月。
“嗯……算是吧。”佐那子勉强收拾好心中的震惊情绪,侧站半步,帮青登介绍起夏目月,“橘君,这位是我们小千叶剑馆的弟子:夏目月。”
佐那子的话音稍落,夏目月便急匆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初、初次见面!”眉宇间挂着抹惶恐之色的夏目月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毕恭毕敬地朝青登躬身行礼,“我细‘小目月’!”
夏目月的声音里传出强烈的紧张……她紧张到在做自我介绍时,不仅结结巴巴的还吃了螺丝。
青登察觉到了夏目月脸上的惶恐之情和苍白的脸色……他自知这个看上去还不到15岁的孩子应该是被他身上的血衣给吓到了。
青登对夏目月歉意的一笑,然后欠身给这孩子还了一礼:
“在下橘青登。抱歉呀,我这副样子吓到你了。”
礼貌性地跟夏目月做完了自我介绍后,青登便将视线挪转回佐那子的身上。
“佐那子小姐,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去逐一处理,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吧。”
还有着“和斋藤等人会合”等一系列事情排着队等青登处理的当下,青登确实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杵在街上陪佐那子她聊天。
跟佐那子与夏目月道了声别后,青登便不带半点迟疑、连头都没有回地与二女分开。
二女颇有默契地站于原地,默默目送继续和永仓将“蓄须中年人”押往居留地的青登。
直到青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远方的街角,夏目月才终于像是敢呼吸了一样,用力长出了一口气。
“这得是打得有多激烈,才能让自己的身体溅到那么多的血啊……好吓人啊……”
说罢,夏目月神情瑟缩地紧了紧自己的脖颈。
“原来他就是那个橘青登呀……”
对于最近在江户的名声越来越响的青登,夏目月自是有听过其名号,但一直没什么缘分见青登一面。
“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比我想象中的要柔和许多呢……我还以为能够立下那么多大功的‘三回’官吏,肯定是脸凶恶得和野猪没什么两样的男人。”
夏目月仰头去看佐那子,朝佐那子投去询问的视线。
“佐那子小姐,你和橘青登很熟吗?”
“不算特别熟,但也不算陌生。”佐那子不假思索地作出如此回答。
在这一问一答间,二女重新迈步启程。
“不愧是能连立诸多大功的剑士啊,单枪匹马地独战近20名武士……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呢。”夏目月又紧了紧自己的脖颈。
她正想再说上什么之际,忽地发现:身旁的佐那子,现在正紧抿着红唇,眉眼垂低……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佐那子小姐,怎么了吗?”夏目月递上关心的眼神,“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
因夏目月的疑问而回过了神的佐那子,用眸光略有点恍惚的眼神看了看夏目月,然后深吸口气,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表情恢复回她惯有的、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的高冷模样。
“我没事。就只是……”
佐那子的话音说到这时突然卡住。
她在仔细斟酌着接下来的用词。
片刻后,她才接上话头,接着说:
“就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夏目月快速地送出追问。
佐那子扭回头,看向青登刚刚离开的方向,眼神意味深长。
“每一次见到橘君……他都能带给我新的惊讶。”
“每一次见到橘君……都感觉他变得比我上一次见到他要更强了不少。”
这个时候,佐那子忽然回想起自己前阵子于偶然间,从兄长重太郎那儿所发现的那本写有青登名字的“预备妹夫手册”……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佐那子语调幽幽,轻柔的嗓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彼方,“但橘君他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英杰。”
“有点羡慕试卫馆了呢,竟然能够招到这种‘得一人可安道场’的逸才。”
将自己方才因从青登的口中听闻到了他新的壮举而生出的感慨,一口气地和身旁既是弟子又是朋友的少女分享完……紧接着,佐那子发现这位友人现在正露出着很奇怪的表情。
只见此时的夏目月,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与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坏心眼笑容。
佐那子还未来得及询问夏目月为何表情如此怪异,她便听得夏目月笑嘻嘻地对她说:
“佐那子小姐,好难得喔!”
佐那子一愣:“什么好难得?”
“我第一次听到佐那子小姐您这么夸赞某个男人!”
“佐那子小姐您平常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要求都很高。”
“我们小千叶剑馆里的一些也常被他人称为‘天才’的俊杰,都没得到过您的赞誉。”
“像刚才那样如此盛赞某个男人,我真是第一次见呢!”
佐那子像被夏目月刚才的这番话语给唬住了一般……目光呆了呆。
然后,她微微蹙起了她的秀眉,用无悲无喜的口吻淡然道:
“阿月,你搞错了,我并没有在夸赞橘君。”
“我只是在羡慕试卫馆得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弟子而已。”
“如果是我们小千叶剑馆得到了橘君这样的逸才,那我们剑馆的整体实力,可能都有望超越‘三大剑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