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救护车,所有人挤作一团,哭声责骂声不绝于耳。
在这拥挤的人流中,有一个身上满是灰尘血迹的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慢慢地在楼下走着。
“是他吗?”
“不是...”
“那他呢?”
“也不是...”
梁瑄叹了口气。
他指尖已经疼得麻木了,他也懒得看,只是机械性地一个一个人看过去,问过去。
这个小区里的住户算是中等人家,见梁瑄衣衫褴褛又极其狼狈,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厌恶地回避开。
梁瑄不在乎自己身边自动被隔开了半米的距离,他只不停地问着王星星。
“是他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星星终于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笑道:“大哥哥,是他!是他!那个叔叔带我来的,还给我糖吃。”
梁瑄慢慢地放开了小女孩的手,半跪在地上,用兜里唯一干净的手绢,替她擦了擦脸,露出了圆滚明亮的眼睛。
“记得哥哥说过什么吗?”
“嗯!我会好好为自己活着!!”
“去吧。”
小女孩被男人抱进了怀里,两人越走越远,小女孩还兴奋地朝着梁瑄招了招手。
梁瑄也挥手,鲜血淋漓的指尖甩出两滴血迹在地上,显得肮脏。
上流人最擅长用肢体语言凌迟他人。
他们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可家人成群站着,离梁瑄越来越远,刻意地把那衣衫褴褛的人留在中心,孤单又尴尬地独自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