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过后,没有家人,没有体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梁瑄的视线环顾四周,触目可及的冷漠与嫌弃铸成了壁垒,将他围困在中心。
可惜的是,梁瑄真的不怕这样的疏离。
毕竟,他已经这样独自一人过了七年。
他只垂着眼笑笑,知道自己狼狈得难看,便也不抬头,只想慢慢地走开,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己安静地睡一会儿。
可,眼前有人带着势不可挡的风朝他奔涌而来。
梁瑄怔怔抬眼,身上被撕烂的白衬衫被沈珩带着体温的西装牢牢裹住。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梁瑄没反应过来。
他怔愣地看着眼眶微红的沈珩,刚想说话,对方已经用他宽阔的臂弯将自己抱进了怀里。
“脏...”
梁瑄额头压在沈珩的肩,声音很轻。
“没看见我也一样脏吗?”
沈珩声音裹着沉怒,用手轻轻地揉着梁瑄细软的发丝,掌心发颤,动作却很轻,仿佛安抚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梁瑄沉默半晌,忽得用双手抱住了发抖的沈珩。
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那人背后的白衬衫,声音略带呜咽,话尾发颤:“你又朝我发火了。你说过,我不值得你动怒。”
沈珩右手按着他的细腰,把他抱得更紧。
“没错。”
“那你发什么火?”
“因为这次不止烧糊了铁锅,牵连面积太大,我生气了。”
“可这又不是我...”
沈珩握着梁瑄的后颈,后者欲坠的泪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