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为此失去理智。越川摸了摸肩膀上的一圈圈绷带——至少他没忘记让人帮他们处理伤口。
可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问话呢,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吗?
越川失望不已。
魏谌指派给他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印度男人。自称叫帕特尔,蓄着锡克教圣训里的胡子。
“你看上去很年轻,长得也很帅,他们叫我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教职员工。”他热情洋溢地笑了起来,“几岁了?”
“十九。”
“我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帕特尔一边套近乎,一边翻看手上的资料,“他非常叛逆。成天逃课、顶嘴、夜不归宿,给我和我妻子惹了不少麻烦……你看着是个乖孩子,相信我们的谈话会进行的很顺利。”
越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在开始前,我得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他的手肘支在一边,上身靠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发问,“你为什么会和外面那家伙扯上关系?”
越川眨眨眼睛,像是没理解他的用意。
“那个。”他朝着魏谌努努嘴,唏嘘道,“长得很漂亮,但是心肠歹毒到让人不想靠近的家伙。”
“为什么?”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详细的——毕竟,你或许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他干过什么。”帕特尔感叹道,“所以每次被我们的大美人叫过来,我都打心眼里害怕。”
越川没有回应。
就这样,帕特尔单方面宣布了问话开始。
“都这个点了。”他看了眼腕表,推算起资料提供的数据,“你为什么会在凌晨时分外出游荡?”
“睡不着。”
“睡不着?”帕特尔没法接受这么简短的理由,追问道,“我记得这个孤儿院有规章,在睡觉时间不能外出。你以前也发生过入睡困难的情况吗?”
越川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在那时,你是通过什么来缓解失眠的?”
对于一个有秘密的人而言,这的确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问题。说的太多,暴露的也会太多。
尽管如此,越川还是张了张嘴。
“都有。”
缺乏配合的对话往往难以继续下去。
帕特尔挠了挠头皮,莫名焦虑地转起手上的笔:“能具体点吗?”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