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意识到,这又是一次混乱的梦境映射。
自己实际上折返醒时世界应不到几个小时,腹中只是微微饥饿,如果真是在夏日的海滩上躺了这么多天,身体的饥饿和缺水早就过了极限,而且,也不可能一直没有人发现自己。
就是不知道北大陆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在十来位坐地休息的雇工注视下,露娜带着范宁穿过了沙滩边界的几排棕榈树。
护栏后方是巴克里索港的一个大广场,用草料和布匹搭成的简易货棚里,停着超过二十辆的商队马车。
不少雇工和车夫摇着草扇倚车坐地,几处犄角上站着笔挺的护卫,腰间刻意露出着左轮或短管猎枪。
5点多的太阳依旧毒辣,飘来的火炭灰味与后方的咸涩海风混杂鼻端,除这些看守者外,广场四周能见到的其他人,几乎都躲在树荫或遮阳伞底下乘凉啜饮。
也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烈日下的两人身上。
两人登上一处咖啡厅的横木观景台,走到遮阳棚下。
露娜收起小伞,逐一向商队中的主要家族成员做介绍。
“父亲,哥哥,两位姐姐,这是我邀请到的新客人,游吟诗人舍勒先生。”
最先站起的是小女孩的哥哥。
这是一位穿宽松浅色衬衫的壮硕青年,他的年纪和曾经自己看起来相彷,之前似乎在伏桉小憩。
范宁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并发现他身形严重晃荡不稳。
不过这人非常非常讲礼节,他热情地握住了范宁的手,说自己的名字叫“特洛瓦”,说“之后还需要多多关照”,只是接着冒出了一句让范宁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菲利先生,你在昨晚的赌局中还输有12杯龙舌兰未曾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