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夜一个劲儿的和沈酒辞争论他是不是断袖的事儿,云灼睡得格外的晚。
但是就算是被沈酒辞赐了好几个暴栗,云灼还是忍不住的嘀咕,“既然不是断袖,为何不收了那个姑娘?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沈酒辞最后被云灼说得烦了,不怒反笑,“要不你娶她?”
云灼沉默了一会儿,一脸的惋惜,“当然是不可以的,我的心中只放得下花锦一人,已经是装不下其他女子了。”
正当沈酒辞石化的时候,云灼还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但是要是花锦不嫌弃的话,收了她我也不介意。只是不能娶,毕竟我也是女子,我还是更喜欢俊朗的男子。”
……
最后一句话总算是让沈酒辞放下心来,他便是无意与云灼继续争论,打发云灼回去睡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间西瓜吃多了的原因,云灼天明便是腹泻不止,沈酒辞宣了太医来瞧,吃了药,但还是未得到好转。
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云灼便是躺在软榻上抱着被子shen • yin,君暝说云灼是装的,便是得了云灼的一个白眼,又被沈酒辞打发出去了。
任凭云灼怎么的翻来覆去,沈酒辞也只是在桌前坐着,满脸漠然。
时不时的还会冷笑几声,大多都是嘲讽云灼怎么样怎么样的活该,终究是因为作威作福遭了报应。
但是见云灼也不还嘴,自觉无趣,便是坐到了云灼的身侧,伸出手来轻轻揉着云灼的小腹。
也不知道是为何,云灼总觉得沈酒辞的掌心是暖暖的,似乎是带着一股子的暖流,这股暖流还钻进了自己的身子里。
云灼痛苦的神色逐渐平稳了下来,她不由得问道:“你既是有这么好的手法,何故我唤你来服侍我却是不愿意的。”
沈酒辞的手微微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了那句话。
“公主殿下,不是臣不愿意,只是进入后宫是要净身的。”
当初云灼见到摄政王沈酒辞第一眼的时候,便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了一句,“你可愿意进入后宫服侍本公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句话的缘故,导致后面两人每一次见面,沈酒辞都是针锋相对的。
云灼抿了抿唇,“所以你是不愿意净身?”
见云灼没有之前痛苦的神色,沈酒辞便是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灼。
“公主殿下,别逼我打你。”
“哦。”
可是看着云灼低着头,一双水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沈酒辞便是后悔了方才说的话。
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还没有等他开口哄哄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时,云灼便是忽的坐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昨晚吃剩下的西瓜呢?”
……
沈酒辞皱着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灼,便是头也没回的转身离开了,自然是没有告诉云灼那一半西瓜的下落。
直到了正午时分,云灼这才慢悠悠的朝外走去,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气色。
刚推开房门便是看见了院子中斜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的君暝,即便是这般,他也是紧紧地抱住自己手中的配剑。
院中立着假山,清凉的水从上而下的流下来,叮叮当当的,格外的好听。
云灼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白纱衣,便是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君暝的跟前。
只不过是刚刚抬起自己的手,君暝便是猛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连忙朝后退了好几步,直直的看着云灼。
“你干什么?!”
看着云灼那只修长的手,他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到君暝的反应竟然是这么大的,云灼只好摆了摆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摸你耳朵了。”
自己似乎是听顾衡卿说过的,妖族中人的耳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
君暝的脸再一次唰的涨红,有些匆忙的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我听不懂!”
算了算了,自己也难得和他见识。
见云灼只是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君暝又别过自己的脸,“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云灼微微锁眉,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长个脑子难道就是为了凑身高的吗?”
“哈?”
反应了半天的君暝又是一变,“你……”
见到君暝委屈巴巴的模样,云灼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她原本是想要安慰君暝来着,自己不是故意口出这般伤人的话,只是他真的是够笨的,以为自己还能隐瞒多久?
只不过这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便是变了味。
“因为我想赢,所以你得输,指不定还得哭。”
君暝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殿下交代过了的,公主殿下的脾性大,现在苦闷困于摄政王府,定是会想发设法的找事儿的,所以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总算是安慰好了自己,君暝扯出一个笑来,“我家殿下还在外面等你呢。”
看得君暝笑得如此的难看,云灼颇为嫌弃,“别笑了,怪勉强的。”
正好此时那沈酒辞便是走了进来,君暝嘟了嘟嘴便是大步走到了沈酒辞的跟前,委屈巴巴的唤了一声师尊。
看了一眼君暝的模样,再看一眼云灼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沈酒辞心中便是清楚了几分。
只是他并没有为君暝出气的打算,只是轻咳了一声,便是朝着云灼挥了挥袖子,“走,随我进宫面圣。”
云灼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走到沈酒辞的跟前,率先跟着沈酒辞走了出去。
她一直沉默不语,所以刚才就只有自己在意君暝对沈酒辞的称呼吗?师尊?
一路上,云灼都是沉默不语的,君暝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平日里云灼那一张碎嘴总是絮絮叨叨的,现在突然安静了下来,倒是让人瘆得慌。
总算是忍不住了,开口的是君暝。
“那个……云灼,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啊?没有啊。”
“哦,那你是不是嗓子疼?”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