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然正在整理书包,闻声视线投过来:“咋了啊?”
庄文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脑袋窝在抱枕里,无力地伸出一只手:“小烨子,朕今日很崩溃,扶朕上床!”
“小烨子”骂骂咧咧伺候“皇上”上了床。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今天的麻烦实在太多。一个沐绵就够头疼的了,庄文曜都忘了复盘和陆之恒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首先,他仍坚持“陆之恒就是时月”的原则不动摇。
没有胎记算不得实锤,现在医美行业这么发达,去胎记什么的不是轻而易举吗?他麻麻张馨就是干这行的呀。
要是因为这个庄文曜就开始怀疑自己认错了,那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意真就错付了。
陆之恒带他去厕所看胎记这一举动,反常,非常反常。
且不说与人交往十分注重尺度的陆之恒竟会做出主动突破社交边界、和他近距离肢体接触这种不符合人设的行为,他这一举动在庄文曜眼里就是死鸭子嘴硬、垂死挣扎。
可问题是为什么陆之恒就是死活不肯承认?他对过去的事就这么抗拒吗?
是什么造成了他这种抗拒?他离开的这四年都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冲动过后,庄文曜开始反思,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一厢情愿地想和他相认,却没有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尊重他的意见……
庄文曜有种直觉,陆之恒抗拒的是过去的自己,并不是他庄文曜。因为假设事实如此,陆之恒这个大忙人完全没必要特意来班里看他,还费劲吧啦地把他扛到厕所让他“验身”,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也没必要用到“以后”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