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在座的男人一样,蛆虫一样可悲又龌龊地蚕食台上的人。
他照例和后排的一个人换了位置。这个座位很好,可以无遮挡地从正面看到大屏幕里丈夫的所有细节,又能把自己隐藏在最深的阴影里。
许是感冒还没痊愈的原因,台上的人状态不是很好,唱歌的声音也比往常更沙哑一些,却让那柔软的调子又多了一层悲切伤感。
但歌声从来都只是他的点缀,并没有什么人关心他唱得怎么样,台下的客人只是起哄着让他跳舞。台上的人一如既往并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唱着歌。
丈夫似乎永远都唱着同一首歌,永远哭泣着,唱给他世界里唯一的观众——他自己。
从他这位置看舞台,丈夫只有小小的一个,纤细瘦削,好像一条摇曳的柳枝,好似随时都会被折断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陆明臣鼻子有些发酸。
他给助理打电话:“小唐,你还在公司吧?”
“在,陆总有事?”
“你去福林记去买点甜点,送来QUEEN……我把地址和路线发你,现在就过来,以最快的速度。”
电话那头大概有点懵,但也没多问,只问:“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