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姑娘红着脸,怯怯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才恍然想起上个月我收到的那封情书就是从她手里送出来的。
这一念头甫一闪过脑海,我的身体中就像有高压生物电在传导似的,下意识避开了她投过来的似有似无的目光。
说了句“不客气”,就背着包去楼下考场走去,步伐不自觉的有些快。
我闷着头,直到在楼梯的拐角不小心撞到了擦肩而过的同学,才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
原生家庭复杂,我一个人生活,比同龄人来的稳重,鲜少会像刚刚那样落荒而逃。原因不必细想,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自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在躲她。这是出于本能的逃避。
她喜欢我,我心知肚明。我不喜欢她,所以不希望自己的无心之举横生不必要的枝节,反倒好心办坏事。
那裴雁来呢?
我心头一紧,握住包带的手指忍不住都有些泛白。
他也在躲我?
但这个设想只在我脑海里停留了一瞬,旋即又被我一杆挥出去。
我多多少少也算看清冰山一角。这家伙是个心眼比蜂窝还多,城府比渤海还深的影帝,如果真觉得我做的过火,他没必要点破后还放任我的肆意妄为。
更何况……
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还不够格做扰动这池深潭的鱼。
期末考试考了三天,裴雁来一次都没出现。
最后一场结束,我心不在焉地晃出校门,随便一扫,却看到了倚在陌生车旁的我妈。
明艳又可爱,而我只部分遗传了她的硬件。
她今天穿着一身格外显曲线的毛衣裙,外面搭着一件中长款的砖红色呢子大衣,质感很好,在一群灰扑扑的家长里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