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车半年之前我就买了。对了,我还想跟你商量呢。”她心情不错,还在哼着最近流行的新歌:“我和他说好要住在一起的。你也是都快成年的孩子了,需要自己的空间,我突然回去住你会不习惯的吧?”
我突然觉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像是寒风迟来,这才划破了喉管的嫩肉,溢出温热而粘腻的血。
她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大抵是问我想吃什么,今晚她请客,让我敞开了吃,像她的亲密朋友那样。
可我好像突然得了听力或是什么理解障碍,半个字都入不了耳朵。
知道什么是雪上加霜吗?
这就是。
我嘴上胡乱应着她的话,手上却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人在失意的时候大抵都想找点儿什么虚妄又美好的玩意儿寄托。
冲动是突然来的。我突然很想听裴雁来讲话,随便什么都行,哪怕骂我都可以。
我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但在花里胡哨的好友列表中,裴雁来简单的“Pei”,却像有什么魔力似的,不讲道理地抓住了我的眼睛。
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画面还空荡荡地停留在“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开始聊天了”的系统回复上。
下意识搓了搓指尖,我几度删删改改,最后却只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