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她很快就自讨没趣地挂断。
虽然我确实有意膈应她,但刚刚没回她一句“除夕快乐”,并不是因为闹情绪。
就在刚刚,春晚的镜头刚巧切到前排观众席。
——女人并不年轻,一身白色女士西装,长发高盘在发顶,耳垂上挂着珍珠耳饰,唇色是很烈的红。
她坐在一众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堆里,扎眼得要命,说一句美艳惊人绝对不为过。
重要的是,我前段时间刚亲眼见过她。
就在教室门口。
“我草。”
我心道裴雁来他妈妈到底什么来头,一边胡乱想着,我暗恋对象可真是个金疙瘩,得熬到年薪几位数才能配得上这位凤凰窝里飞出来的主。
乱七八糟的想法转了一圈,我蓦地又想到张小毛嘴里曾传出的那些真假难辨的八卦。
穷有穷病,富有富病,没钱的夫妻没几个不掐的,豪门家庭更是多生龃龉。听说裴雁来也不是例外,家庭关系不睦,父母长期分居,他现在跟着母亲生活。
我有点坐不住了。
今夜是除夕,这位女士妆容整肃地在首都参加春晚直播,裴雁来岂不是要一个人过年?
就像我。
可倒霉蛋只我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