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裴雁来发条微信,措辞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把手机扔开,我烦躁地抓起头发。
电视的声音太聒噪。我把声音调下去,打开窗子探出头。
楼下比刚才还热闹,男女老少,三五成群,仙女棒和各色炮仗的火光在寒风中并不瑟缩,一派除旧迎新的好模样。
裴雁来呢?
裴雁来吃饺子了吗?裴雁来点鞭炮了吗?裴雁来玩儿仙女棒了吗?
多管他的闲事成下意识反应,我忍不住想,陵市冬天这么冷,裴雁来是不是也没人陪。
等回过神,我已经裹着那件买大一个号的黑色羽绒服,流浪汉一样站在裴雁来小区门口了。
可他家里没开灯。
我兴冲冲跑来,忘记提前问裴雁来到底在不在家。到了地方,我着急忙慌地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也忘带了。
杵在零下十度的街头,我进退两难。
值班的保安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位。
他见我苟苟祟祟站在门口,于是探出头喊一嗓子。
“嘿!那小伙子,干嘛呢?天寒地冻的,不回家过年在门口当洋画呢?”
我的脸被冻僵了,又不常笑,半天才费力地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我想找人,他住这儿。”
“那你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一下。”